今天他的心情尤为忐忑不安:“回了!刚回来没多久,在书房等您呢。”
赫连定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他呼吸变得沉重,一手挥开身边的随从,大步朝书房走去。
随从满是担忧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他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在今天就要改变了。
耶戈尔在看书,奥菲斯很少有纸质书,刻耳柏洛斯却有很多。他细长的手指抚过书页,像一只蝴蝶刚刚抓住了一朵花,专注的表情有一丝安静的渴求感。
耶戈尔长大成人之后,赫连定就没有见过他这样天真舒展的表情,他静立在书房门口,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等到耶戈尔意识到了他的存在,抬起头来,赫连定稳了稳心神,快步走过来蹲下,握住他的小腿,关切道:“腿完全好了吗?”
耶戈尔把腿往回缩了缩,却被牢牢地按住了,他不自在地说:“好了,军部的医生很尽责。”
“改天我会好好感谢游铮。”赫连定不假思索地微笑道,他语气中理所当然地把耶戈尔纳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下,这让耶戈尔心里一阵抵触。
“赫连定,”耶戈尔第一次郑重其事地叫他的全名,“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谈谈。”
赫连定一直温柔和煦的表情逐渐消失,他安静下来,面上又恢复了一贯的阴沉和压迫感,他的鼻翼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如同感知到危险的野兽,已经下定了扑杀的决心。
他再看向耶戈尔,平静地如同一道深渊,深渊突然裂开了口子,赫连定勾勒出一个深沉的笑:“我也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哥哥先说,可以吗?”
耶戈尔犹疑了一刻,他警觉地意识到,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让赫连定掌控谈判的局势,但是已经晚了。
赫连定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一枚戒指,他含着那意味深长的笑容说:“你弄丢的那枚戒指,我找回来了。”
耶戈尔全身一震,惊恐地看着他手中的圈环,蓝色磨面的矿石如同蛇类淬了毒的牙,幽暗的光逼视着他。
赫连定仍然慢条斯理:“虽然这个小玩意儿不值什么,但是订婚戒指,重新换一个的话寓意不好。”他仿佛意有所指,“也没费什么事,两个小贼偷了它,很快就追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