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没和你在一起,但找了个对他很好的男朋友。”柳迢叹气三连,“我差点信了,但转念一想,他以前知道天天用药,周周往医院跑,要是真有了个感情很好会照顾他的男朋友,没道理身体反而不好转啊?”
萧凭愣了一下。
没错,虽然经常推脱不掉酒局,但雷浮潮一般也不会主动张罗没必要的酒局;虽然经常会显得不太情愿,但雷浮潮通常连感冒药都会认认真真地按时按量吃完,每天一次不落。
他是有尽力照顾雷浮潮的,可是辨别柳迢这个话音,这段日子雷浮潮可能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好好照顾自己,多半是因为和他赌着气。
对了,这次重逢以后的第二天,雷浮潮从李阔峰那场局醉悠悠地回来后,次日凭风破浪提过一句:“昨晚胃疼。”但雷浮潮没和他提过,非但没提过,与他待在同一个房间里的时候,刻意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那么就算雷浮潮有哪里忽然不舒服,只要没严重到不得不让他察觉的地步,他恐怕也就根本没那个权限知情、去照顾他。
萧凭握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呆了一会,慢慢消化掉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脸色渐渐随着心情一起沉了下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没准他应该走了。
起码等到把事情彻底调查清楚再回来。
只是还没等他从乱糟糟的思绪里下一个决定出来,门锁突然响了,雷浮潮回来了。
踏过门槛,雷浮潮随手拍了拍外套上的寒气,一眼看见萧凭面色难看一动不动地坐在长沙发上,面前的水果沙拉才吃到一半,叉水果的牙签也没放好,已经倒在沙拉中了。
“萧凭?”他迷惑地叫了一声。
被点了名,萧凭才抬起眼睛看他,但反应依然不似往常,脸上一丝亮光也没有,起身时动作也很僵硬,仿佛就在这短短几个小时之内被人一把掐断了兔子耳朵,神色里还有些不明显的恼火。
“萧凭?”雷浮潮觉得古怪,又叫了一声,顾不上换拖鞋,匆匆走近了问他,“出什么事了?”
“没事。”萧凭盯着他慢慢地说。
这话雷浮潮可不太相信。
大概是察觉出他的表情十万分不相信了,萧凭自己让胸口快速起伏了一下,挤出一个笑容说:“晚上你想不想吃荷叶蒸饭?我买了荷叶。”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