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将领也聚过来。
大军且战且退,最终全部退入了深山。
卫律在队伍最后,骑马快速奔过山道。她看到沿途被踩死大量百姓与士兵,眉头紧皱。
敌军身后紧跟,被卫律事先布置的军队埋伏挡住。他们最终失去卫律大军的踪迹,只得退回山城。
临时驻扎地,大夫解开卫律的衣服。
她背上,肩上多处伤口。尤其是腹部的一剑,涌出鲜血染红了里衣。只要再刺深一点,性命就有危险了。
大夫赶紧消毒上药。
卫律脸色苍白,一边任由大夫治疗,一边和颜清说话。
“山道上如何那么多百姓与士兵尸体?”
“敌军临近,军队控制不住。百姓混乱,发生了踩踏。”颜清答道。
“当时你为何不在那里?”卫律冷声道。
“将军,我担心你。”颜清说道。
“你这是违抗军令。我说了,即使到最后一刻,也不放弃一位百姓。如果你在那里,根本不会死这么多人。”卫律不为所动。
“违抗军令自己去领罚。现在是特殊时期,准战后受罚。”
“谢将军。”颜清也不反驳,应了一声,退出帐篷。
……
卫律吩咐完事情来到廊下,见桑榆低头蹲在那里。
“走,我们去市场。”她站在她身边说道。
桑榆蹲在那里久久没有动。
“怎么了?”察觉到不对劲,卫律蹲下身抬起桑榆的头。
看见她整个眼眶都红了,眼泪留得满脸都是。
“怎么突然哭了,谁欺负你了。”她放轻声音。
“律姐。”桑榆叫了一声。她咬紧嘴唇,也不顾周围人来人往这么多人,扑在她的怀里。
“怎么了?”她伸手拍着桑榆的肩膀,泪水顺着衣领流进去。
桑榆在她怀里剧烈颤抖起来,哭声也压抑不住断断续续传出来。
卫律起身把她抱进房里,轻声安慰。好半天才平复她的情绪。
“怎么突然就哭了?”
“因为你欺负我。”桑榆撅嘴,眼泪流得太多,她整个眼睛又红又肿。
“我怎么欺负你了,哭得这么厉害。你不知道我多心疼。”卫律轻吻她的眼周。
“我也心疼你。”桑榆说完,整个人都搂紧了卫律。
“他们跟你说了什么?嗯?小情绪这么大。”卫律轻声问道。
“就那些事。 ”桑榆说了一句,感觉鼻子又酸酸的了。
“好了,好了,不哭,我们不哭。”卫律轻哄。
桑榆点点头,可眼泪偏偏要自己冒出来。
“我不……不想……这样的。”桑榆边哭边打嗝。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不着急,慢慢说好不好。来,我们深呼吸,呼吸……”
这一天,两人没能去成大市场。
在后院呆了一下午,桑榆是被卫律抱出药铺进的马车。
眼睛肿成两个核桃,她都没脸见人了。
“来,我上点药。”卫律轻柔地涂抹药膏在桑榆眼睛四周。
涂完药膏后眼睛四周凉幽幽的,桑榆露出一个笑。
“傻,就为这事哭成这个样。”卫律轻柔按摩眼的四周。
“我想看看你身上的伤。”桑榆请求道。
“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卫律说道。
“我想看看。”桑榆揪住她的衣角。
“行,行,给你看,可不许再哭了。”卫律说道。
“哭不出来了,眼泪都没了。”桑榆嘟嘟嘴。
卫律眼角含笑。
受伤是两年前了,如今身上的伤痕已经淡了。
“没事的,大夫用了祛疤的药,以后慢慢地就没了。”卫律说了一句,放下身上的衣服。
茂市节城里人声鼎沸,桑榆坐在院子里,也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各种叫卖声,说话声,马车路过的车轮声。
她们这里平时都比较幽静,很少人来打扰。
桑榆心心念念又想出去。
大市场她还没去过呢。
她跑进卧室照镜子,眼睛已经消肿了。
“夫人,你要的酸梅汤来了。”夏草端着一小碗过来。
桑榆接过,坐在大树下的绿荫里喝,没一会儿就喝完了。
“我能再喝一碗吗?”桑榆伸手比了一个一。
“不行,主人说了不能让你喝那么多的。你今天已经喝了两碗了。”夏草摇摇头。
“可你看你这个碗多么小啊,两碗还不抵一碗呢。”桑榆伸手拉起石桌上的小碗。这小碗只比她拳头大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