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阎酆琅进屋看见的,就是一条六尺蛇以一种诡异扭曲的姿势缠绕在苍云柏身上。
“它怎么……?”
苍云柏看见阎酆琅回来,轻声说:“青辞维持不了人形,三日前便化成了原身。”
阎酆琅心疼地盯着玄青辞,叹气后将门关上,把藻草从麻袋里一点点拿出来,问苍云柏:“这个要怎么做?”
“阎君可有承载藻草的器物?要和青辞这般大小的。”
阎酆琅侧头想了一下,看向窗外的残阳,心想商市现在应该已经临近关闭了,于是唤出鬼厉,让他带了一个人形那么大的石槽来,然后指着这石槽,问苍云柏:“如此可够?”
苍云柏瞥了一眼身上的玄青辞,又看看这能够把阎酆琅也一起装进去的石槽,点了点头。
阎酆琅将藻草放进石槽,正要铺得满满当当,又被苍云柏给制止了,最后只是铺了薄薄的一层,均匀地撒上水,确定湿润后正准备要从苍云柏身上取过玄青辞,又被他给躲开了,阎酆琅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阎君再去那块麻布吧,垫在藻草上。”
阎酆琅一听,连忙取来一块厚实的麻布,小心地铺在湿润的藻草上。
“如此可好?”
苍云柏抱着玄青辞,小心地把它放在麻布上。
“这样就好了?”阎酆琅还是有点不放心,虽然它的伤口已经不再淌血,但依旧是个血窟,受了湿气岂不是延缓痊愈?
苍云柏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伤口不宜处于潮湿之处,阎君要记得。”
阎酆琅恨不得翻个白眼,一挥手赶走了苍云柏,便问小二要来了火盆。把石槽放在火盆旁,一边看着它休养,心想这又是水又是火的,也不知道它是个什么感受。
石槽只有一尺多高,但直径足足有四尺,若是让阎酆琅坐进去再加上玄青辞都绰绰有余。
他找来小板凳,叉着腿坐在石槽旁边,手肘撑在膝盖上,一手抓过玄青辞垂在石槽外的尾巴。
阎酆琅与玄青辞在青潭宗分道扬镳后,在青潭宗独自逗留了片刻,他不敢追上玄青辞,因为他知道此举是自己的错,可又不想就这么错过玄青辞。
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见到了本不该出现的人——连漪。
玄青辞一事青潭宗几乎人人皆知,但清楚其中真相的却只剩下了连漪一个,当年从墨卿口中得知真相的老族人,早在墨卿被沉尸池底之后,就被风无极用无须有的罪名处以极刑,残杀在前川江边。
玄青辞带着风无极走后,连漪一手回转了局面,将风无极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还供出了这些年跟在风无极身后做事的几个人,这些人在连漪的手下供认不讳,那些族人眼看着一切水落石出,自然明白了一切,纷纷谩骂那风无极狼子野心,还骂那白铁贪念过甚,然而还有的……便是连漪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