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酆琅!都什么时候了,你还……!”
谢必安气不过,脸上的笑容再一次破裂。
范无救恨不得把谢必安的嘴给堵上,紧紧拉着他的手腕,把人藏在自己的身后,结结实实地挡住他。
“刑罚自有人会送过去,青辞快要醒了,这段时日,你们就别在我眼前晃了。”阎酆琅把玄青辞从石槽里抱出来,一边下逐客令。
谢必安气得在范无救身后张牙舞爪的,被范无救下了一道术法,封了他的嘴。
“既然如此,无常告退。”
阎酆琅兀自将玄青辞放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拿着棉布小心擦拭它的身躯,一边将粘在玄青辞身上的藻草扔回石槽内,完毕后掀开包扎伤口的地方。他发现那里已经结痂,伤口予惜独嘉的末端隐隐有痂脱落的现象,便上了一成药粉,心想这痂脱落时应有瘙痒感,万一被它蹭掉了,免不了又会撕裂伤口。
重新包扎后,阎酆琅盯着石槽有些发愣,再看看沉睡中的玄青辞,暗自决定将石槽送回酆都城,然后藏着一分窃喜将玄青辞放在自己的床上。可当他看见在旁边咬着手指的沙重锦时,不免又叹了一口气。
“该拿你如何是好?”
于是阎酆琅将沙重锦放在了床内侧,自己躺在沙重锦和玄青辞的中间,手里抓着玄青辞的尾巴。
就在此时,他手中的尾巴抽动了一下,动作快速又细微,惊得阎酆琅立马顿住,不可置信地摊开手掌,看着手中的赤色尾巴,耐心地等待它再次抖动。
然而就像阎酆琅想象的那样,玄青辞又一次陷入了沉寂。
“无妨,你总会醒来的。”
他凑上前,轻轻吻在它的脑袋上,合眼休息。
被阎酆琅赶走的谢必安无心跟着范无救去收魂,出乎意料地在酆都城等着尉迟凌,然而等了数日都不见尉迟凌的出现。
曼殊几次三番想在尉迟凌经过的地方下手,却每每看见他笑着受刑的样子,下不去手。
“夫人还是想取我的性命吗?”尉迟凌惨白着脸,身上尽是被刀片割出来的伤口。
曼殊别过脸,抱着琴往回走,一边说道:“不,我不想你死了,生不如死比较适合你。”
尉迟凌低下头,继续受刑,神色中闪过一抹失望。
阎酆琅再次听见尉迟凌这名字,是从轩辕松的口中听到的。
“你想救他?”阎酆琅心情颇好地问他,青辞这些日子以来,伤口痊愈的情况不错,睡梦里还会轻蹭自己的胳膊。
轩辕松站在一边,与阎酆琅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阎酆琅给他一种压迫感,即便他此刻面露笑容。
“他与我很像……”
“这不是他能留于鬼门的理由。”
轩辕松并不意外阎酆琅的答案,又说:“阎君可愿意与我赌一赌?赌那尉迟凌自愿为阎君做牛做马。”
阎酆琅勾起嘴角,似乎早就知道答案,回应:“你拿什么和我赌?”
轩辕松眼珠子一转,仿佛回到了他年少的时候。
“我若赢了,阎君只需答应我给尉迟凌一条生路,我若输了……”
阎酆琅盯着他,轻笑一声:“你若输了也无妨,反正你身上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