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瑄想了一会儿,说:“我以后不和表哥玩了。”
顾炎嗯了一声,问:“心情不好?”
“我想不通。”他用头拱了拱家长的怀抱,又把脸埋进去。
顾炎:“世界上的人这么多,有不同的想法和不同的行为,当然也有不同的欲念,没什么想不通的。”
“那你能想通吗?”
“能,但不能是你。”顾炎顿顿又说:“不能想你,不能碰你。”
江瑄笑了,“那你要把我看紧一点。”
“当然。”
二人没什么游玩的心思,收拾片刻驱车回家,路上江瑄坐在副驾,还是忍不住问:“有没有把表哥送去医院?”
顾炎没用司机跟,自己开着车,目视前方不说话。
江瑄知道这是不想她再过问的意思,但放心不下又问了一次,顾炎说让他给蔡二打电话把阮亦送去医院,江瑄这长舒了一口气。
到家后,吴妈赶忙过来要接住行李,顾炎避开了她的手,自己提上楼去。吴妈问江瑄:“做什么了?怎么出去玩了一圈心情反而不好啦,和老板吵架啦?”
江瑄摇摇头,说:“吴妈,长大挺烦的。”
吴妈笑话他:“你才几岁呀,这才哪到哪。”
到底是心疼他,特意做了一桌子好菜,结果江瑄没吃多少就放了筷子,顾炎强迫着喂了几口,看小孩儿实在不想吃只好作罢。
半夜时分,江瑄发起了烧。
他像个小火炉一样贴着顾炎不停翻身,顾炎本来睡眠就浅,感觉到他不太安稳就醒了,替他量了体温,38.7℃。
不知是累到了还是吓着了,但还好不是高烧,顾炎想取药箱帮他降温,可江瑄难受地皱眉,下意识的拽紧衣服不让他走,顾炎只好把他围的严实抱着他去拿。
拿好也不能离身,顾炎一手握着他,一个手在他手心脚心不停的擦,帮他散热降温。
边擦边问:“宝宝,感觉好一点吗?”
问了很多遍江瑄都没回答,但他一旦不说话小孩就扭着要闹,动一下就出一身虚汗,顾炎只好不停,一直轻声的叫他,让他乖一点,坚强一点。
江瑄从小体弱,动不动就有个头疼脑热,都是他一手照顾过来的,最初也是不会的,硬邦邦的一个男人,拿惯了枪,不知道怎么一个男孩儿娇滴滴的总是生病,但为了让他不哭,为了看他笑,什么都学会了,这种程度根本难不倒他。
两个人的状态似乎没有因为岁月改变过,几乎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甚至到现在变成情人,除了时常做爱,顾炎仍然觉得他是怀里的那个孩子,撒泼打滚爱撒娇,心境纯洁也柔软干净。
如此反复了几个小时,温度总算降下去了,顾炎把人哄睡后仍轻轻拍着,每隔半小时量一下体温,确认不会反复后才睡下了。
在家平淡的度过几个月,江瑄渐渐不再把阮亦的事情放在心上,时间如水,总是会冲刷掉那些不甚重要的回忆和不那么值得记忆的事情。
也快过年了,这一年的奋斗取得了阶段性成果,顾炎公司转型比较顺利,那些个阿猫阿狗都清理的差不多,于是他放了全公司和自己的假,让大家好好回去过个年。
别墅外面因为持续落雪,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偶尔有细碎的雪花随风飘起,卷起一阵雪浪,又被风吹散慢慢飘回地上。
地上全是江瑄踩出来的脚印,他对这项活动乐此不疲,美其名曰雪地创作,其实只是借机撒欢。
顾炎下班回来就见他全副武装地堆雪人,堆出来四五个排排坐着,也不知道在外面疯了多久。
“瑄瑄过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羊绒大衣和驼色毛衣向他招手,站在雪地里看着挺拔又温暖,江瑄听声扭头,看到他双眼发亮,飞快扑到他身上夸奖他:“叔叔,你今天好帅。”
顾炎握住他冰凉地手,没理会他的故意讨好,“明天不准玩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