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师弟偷偷冲他竖大拇指。
有琴累的不行,也不扭捏作态,叶若下来后,他就上去了。陆襄把缰绳塞到叶带霜手里,从路边抽了几根狗尾巴草,带着几个师弟扑在草丛里去捉蟋蟀,把捉到的蟋蟀串在狗尾巴草上,说晚上回去烧蟋蟀吃。
他坐在马背上晃晃悠悠,虽然屁股底下的鞍具很硬,到底是比步行轻松太多,且马上的视野十分开阔,临黑又起的夜风温柔惬意地吹着,有琴扶着鞍具,身子往后挪了挪。整个人趴到了马脖子上,侧着头去看给他牵马的叶带霜,这马倒也乖,没将有琴甩下去。
叶带霜看也不看他,“你坐好,小心从马上跌下来摔断了腿。”
有琴便又坐好,说:“你会骑马吧,能不能带我跑一段,这样走着太慢了。”
叶带霜转头看了一眼鞍具,“这个鞍具太小了,坐不下两个人。”
有琴只好作罢。
等回到山上,陆襄果然在院子里生了一堆火烧蟋蟀,串成串、黑压压的蟋蟀被水冲洗一遍,乱蹬着腿被扔进火堆里,不一会儿就传出了一阵香味,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拿木棍扒拉,陆襄还在一边跟有琴解释:“像蟋蟀,不能烧太久,闻见香味就要赶紧把它捡出来,不然它就烧成灰了。”
陆襄捡出一只,吹了吹上面的草木灰递给有琴,让他尝一尝。
他一手抓了一把,喊叶带霜也过来吃,“大师兄,喝口酒不?”
叶带霜没说话,他就去厨房拿了酒出来,也没拿杯子,启了封布先递给有琴,有琴喝完又递给叶带霜,最后才递还给陆襄,几个小的也各尝了一口酒。
晚饭也没吃,叶带霜把这时节容易坏的熟食放进竹篓里,下到井里拿冷水镇着,随后让他们早点睡,明日还要早起,自己就先回去了。
有琴又跟他们多玩了一会儿,他喝了酒却没醉得很厉害,回去的路上还很高兴地哼了几声不成调的词曲。
叶带霜给他留了一盏灯,有琴回来后喝了一杯水,坐在床边脱衣裳,可他脱了衣裳又不想往床里侧爬,就把叶带霜拍醒,让叶带霜往里睡,在床边一躺就睡了。
☆、第 7 章
(七)
初五这天早上,叶带霜很早就醒了,他醒了之后破天荒地也把有琴叫醒了,让有琴跟他一起去割艾草。
有琴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起床后跟着叶带霜各个院子转一圈,把师弟们都叫起来,让他们赶紧起床,去煮咸鸭蛋、粽子、大蒜。
叶若一边揉眼睛一边问:“师父怎么还不回来?”
章丘生打了个哈欠,跟师兄弟们一起往山门走,跟游魂一样回了一句,“可能过了端午才回来吧。”
叶带霜提着一个背篓,背篓里装了一把镰刀,带着有琴下山去了,半山腰的一片矮草丛里长了一片艾草,往年过端午也都是在那里割的艾草,今年叶带霜也打算去那里。
草露未晞,有琴走一路,衣袖裤腿都蹚湿了,只得将袖子和袍角都抓在手上,哎哎地叫叶带霜走慢点,“你出来割艾草,为什么偏要带上我?我都还没睡醒呢,昨晚喝了酒,又没睡足,现在头还疼呢。”
“一清门又不是白养你的,想吃饭就要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