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一边听,一边望腰间的手,欣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拿指尖抚摸兄长生满茧子的指腹,巴不得生出翅膀飞回京城,求得圣上恩典与易寒相伴终生。
他们来时快马加鞭,回程同样急行军,即使得胜归来心境不同,等到了京城门前,易水也早已累得窝在兄长怀里昏睡,脸色发青,是食欲不振的模样。易寒知他旅途劳顿,直接策马奔回寝殿,戎装未解,安顿好易水,毫不停歇地入了宫。
易寒哪知与自己同时入宫的,还有北疆的和亲使团。
已经懒到不想写标题了……
第19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水捣不停
自古两国交战若不欲拼个你死我活,那最后必然落个和亲的下场,易寒不是想不到这一茬,只是他没想到北疆竟还有第二个公主拿来和亲。
而易水躺在兄长的床上睡得神魂颠倒,醒来盯着朱红色的床帐犯迷糊,他不是第一次来大皇子的寝殿,也不是第一次睡朱铭的床,一点也不害怕,还抱着被子起身,掀开床帐唤兄长。
“二公子?”侍女寻声进门,“殿下入宫去了,您可有什么吩咐?”
“入宫……”他皱皱鼻子,心道兄长走得太急,竟不等自己醒,转念一想军情紧急,情有可原,便放下心来,“可有吃的?我饿了。”
侍女连忙挥手,下人鱼贯而入,为首的端的还是酥r_ou_。易水顿时垮了脸,东瞧瞧西看看,觉得山珍海味都没有易寒亲手熬的粥好喝,然而腹中空空,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吃了一小碗饭。
皇子的寝殿说起来神秘,可实际上比寻常人家还冷清,尤其是连侍妾都没有的宫殿,下人皆少言寡语。易水吃完饭,百无聊赖,起身随下人沐浴更衣,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坐在院中树下拾花瓣,可左等右等,等到天都黑了,易寒都没回来,他这才觉得慌乱。
史书有云,得天下者,无至亲。
兄长此番得胜归来,在军中声望极盛,若是被皇帝猜疑……易水不敢细想,拎起衣裙往宫殿外跑,刚跑没两步,院外就传来马蹄声,继而是下人们的惊呼。
他立在树下忐忑地等候,不一会儿易寒的身影就出现在月光里,依旧穿着银甲,面具覆面,只目光里弥漫着易水读不懂的深沉情绪。
“兄长?”他试探地往前走。
易寒定定地注视他片刻,忽然扔了剑,大踏步地走到树下,二话不说抱起易水深吻,二人跌跌撞撞绕了几个圈,最后跌进卧房内。易水忘了兄长的目光,咯咯直笑,柔软的手臂环在易寒颈侧,撒娇道:“兄长喝酒了。”
“嗯。”
“酒气好重……”
“嗯。”
“我等了你好久。”易水把头靠在易寒肩头,“久到我都快数清楚地上有多少花瓣了。”
易寒搂着易水的手猛地收紧,眷恋地吻他的发梢:“痴儿。”
“兄长,我还没用晚膳呢,你陪我。”他笑眯眯地耍赖,“你在宫宴上吃饱喝足,我可是饥肠辘辘呢。”言罢头上忽而一紧。
易水傻傻地伸手摸:“哎?”
“回来的路上买的。”易寒替他扶正玉簪,“你送为兄玉佩,为兄也得回礼啊。”
易水高兴得差点蹦起来,捧着铜镜凑到烛火前瞧:“兄长,这是定情信物吗?”
易寒脱下盔甲,亦拿下面具,端着盛着鱼汤的碗走到易水身旁:“我们何须定情?”
“是了。”易水连忙转身,跪坐在兄长面前,一勺一勺地喝汤,“兄长与我两情相悦,无需定情。”可言语间还是欢喜的,时不时伸手摸一摸头上的簪子。
鱼汤很鲜美,易水喝完以后没喝饱,望着易寒羞怯地笑笑:“还要。”
易寒替他又盛了一碗,易水捧着喝了大半,擦擦嘴,倚在兄长怀里打了个小小的嗝,继而搂着易寒的腰犯迷糊。他们都坐在地上,易水的脚钻出长袍,挨着易寒的脚踝蹭蹭,蹭了几下又去蹭别处,最后掀开袍子露出纤细的腿四处滑动。
“做什么?”
“热。”易水轻声抱怨,脱了身上的袍子,只着一件短袄,缠在兄长怀里发呆。
易寒的手顺着他的脊背温柔地抚摸,低头注视着易水略显苍白的脸,沉声道:“没什么想问的?”
他困顿地眨了眨眼:“没有。”
易寒把易水抱起,稳稳搂在怀里:“真没有?”
“没有。”他轻声回答,还摇了摇头。
易寒叹了口气,让易水跪坐在自己面前:“易水,我向陛下把你求来了。”
他的耳朵动了动,脸颊泛起红晕。
“但是……”易寒又叹了口气,咬牙去摸易水的脸,“但是没有名分。”
易水还以为是什么别的事,闻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握着兄长的手蹙眉轻哼:“这就是兄长的不对了,没有名分又有什么关系,我何时在意过这个?”
“只要能和兄长在一起,我什么身份都不在乎。”他拱到易寒怀里,笑眯眯地撒娇。
易寒一言不发地抱着他,片刻易水的笑声消失了,肩膀也开始微微发抖,易寒将他用力按在心口:“为兄做不到。”
“为兄做不到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易寒的嗓音也带了颤,“易水,你是我弟弟,是我此生唯一放不下的人,我怎么能……怎么能!”
“兄长,别说了。”易水仰起头,可怜兮兮地揉眼睛,勉强勾起唇角,“我们回卧房吧,我累了。”他说完,拎着衣衫起身,一不小心没站稳,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易寒吓坏了,冲过去把易水搂在怀里,慌张地查看:“易水,易水哪里摔伤了?给为兄看看。”
他的鼻尖摔红了,神情有些呆,凝视着兄长的脸,突然道:“我很听话的,兄长不要急。”
易水抽了抽鼻子:“我……我不疼……我听话……不会哭的。”
“易水!”易寒闻言心如刀绞,将他打横抱起带回了卧房,继而脱了衣服帮他腿上摔出的乌青擦药。
易水乖巧地躺着,不喊疼也不闹,只痛得厉害时会抖一下,易寒心痛得指尖发颤,擦完,将人拥在身前拼命地亲吻。易水仰起头迎合,四肢冰凉,小心地搭在兄长的身上,刻意不让药膏蹭到被褥上。
易寒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蛮横地按住易水的腰:“无妨。”
“你与我在一起时,无需有这么多顾虑。”
他们肌肤相贴,心跳逐渐趋于一致。易水慢吞吞地伸手,与兄长十指相扣,再费力地拱了几下,让额头也抵在一起。
“兄长……”易水喘了口气,“我说的是真的,能和你在一起,我是开心的。”
“既然开心,刚刚怎么还摔倒了?”
“我……我不小心……”他委屈地呢喃,“兄长也不扶着我。”
易寒轻轻咬住易水的鼻尖:“谁知道你刚站起来就能绊倒?六神无主的,也不知你之前在京城如何过的日子。”
易水不服气地反驳:“我与许多京城子弟都认识。”
“认识又能如何?”
他鼓着腮帮子轻哼,瞄了一眼兄长,不情不愿地改口:“不如何,都没兄长重要。”
“乖。”易寒忍不住笑起来,托着易水的双腿把他抱在怀里细细地打量,“鼻子都摔破了,你让为兄说你什么好?”
“别骂我笨就行。”易水蹭蹭兄长的颈窝。
“你不笨,你是痴。”易寒懊恼地搂着他,“方才该抱住你,是为兄的错。”
易水噗嗤一声笑出来:“刚刚兄长还说我痴呢。”
“你是痴,可我也有错。”易寒低头亲他s-hi漉漉的唇,舌尖描摹着易水的唇形,吻着吻着,掌心滑落到他股间,也笑起来,“这就s-hi了?”
“想你嘛……”易水扭着腰躲兄长的手,s-hi软的臀瓣被揉得发红,脸上的笑意也浓起来,“兄长,我明日要回家拜见爹娘。”
易寒揉弄的手微顿:“不用,我已派人去易府了,明日下人会去取你的衣物,你若要别的什么,为兄给你买。”
“兄长……”易水想易寒继续揉,贴过去乱蹭,“你是不是还记恨爹当年不救我?”
当年真正的朱铭欲图不轨,易水的父亲为了攀附平原侯,舍弃了他。易寒自从知道这件事,对父亲的态度就变了,如今更是不肯他回家,易水知道兄长是担心自己出事,也不强求,乖乖地应了。
“明日……明日为兄带你去做衣裳。”易寒贴近他的耳朵,含着微红的耳垂吮吸,“做嫁衣。”
“嫁衣?”易水傻乎乎地仰起头,“兄长……兄长你……”
“不愿为我穿?”易寒眯起了眼睛,换用牙齿轻轻碾他的耳朵。
易水哪里会不愿意,忙不迭地点头:“愿意的,兄长我愿意的!”他哼哧哼哧地骑到易寒腰上,用红彤彤的鼻子戳兄长的下巴,“不许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