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余琳屏住了呼吸,一双水瞳一错不错的落在那光痕之上,十年前的一幕仿佛重现了。
大雨的廊下,湿透的白衬衫,若隐若现的粉色肩带,单纯无邪的少女不时回头冲她说上那么一句,却不知自己晕着水痕的唇,还有那无论怎么睁眼都像是隔着千重雾浪的峰谷,早已勾走了她所有的心魂。
她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记住。
十年后的这一刻,她的心魂再次被勾走,为她轻颤的睫毛,昏暗不清的波澜,更为那眨眼便过的一抹嫣然。
她想看清它,越是想,便越是看不清,那光痕像是故意跟她作对,竟然停在那边缘,若有似无,似红非红,撩拨的她比十年前那猫爪般的难受还要难受数倍。
她迫切的想要看清她,不,她不止是想看清她,她还想试一试她到底是什么触感。
“琳,琳琳?”
半天没有动静,方想紧张的全身都僵硬了。
“嗯……”
刘余琳叹息般的低喃响起,方想总算略略放松了一点。
“那,那个,我有点冷,你能先进来吗?”
冷倒是次要的,关键是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她超级没有安全感啊!
“嗯。”
旁边陷下,身上瞬间温暖了很多。
刘余琳躺在她身侧,探头吻了一下她的唇,什么都没说,只轻轻动了下还被她按在肚子的手。
无声的催促,方想很想假装不懂,可她真怕刘余琳再生气要走。
横竖都已经这样了,再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跟手牵手没什么区别,跟手牵手没什么区别,跟手牵手没什么区别!
心里默念了三遍,方想终于缓缓松开了手。
手松开了,身子却僵硬了。
刘余琳并没有马上抬手,唇凑到了她耳边,像是故意引她放松似的,小声耳语。
“这几天,我好像有些想明白了,没有过不去的坎儿,王大海也好,梁明飞也好,都会成为过去,只有亲人会一直留在我身边。”
一个抑郁症到几乎自残的人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方想激动地险些热泪盈眶。
这就是成果啊!
是她忍辱负重,死皮不要脸假装les换来的成果啊!
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容易。
真的特想流泪怎么破?
明显地察觉到了她的放松,刘余琳的手微微动了动,不露声色的向上挪去,嘴里还不忘继续说着。
“咱俩认识了二十多年了,说是闺蜜,是朋友,其实早就超越了这层关系了,真的是比亲人还亲,比恋人还亲,有你在,真好,有没有王大海,真的不重要了。”
压低的嗓音,略带着些沙哑,不同于刘余琳平日单纯的软糯嗓音,软糯与沙哑的怪异组合,有种别样的性|感,听得方想耳朵尖都颤了。
可她还是注意到了那攀上来的手。
她想拦。
没敢。
全身不由自主地僵硬了。
刘余琳却没再等她放松,或者说,她已经等不下去了!
她的手直接攀附而上,一举中第!
“琳,琳琳!”
方想情不自禁按住了她的手。
只一下,又赶紧松开。
“有你真好,真的。”
刘余琳又低喃了这么一句,辅着她越发暗哑绵软的嗓音,仿佛歌在礁石的鱼尾海妖,生生透着银靡。
“琳……唔!”
唇被堵上,刘余琳柔韧的舌尖突然闯入,一改平日里乖巧温婉的形象,急切地侵略着她嘴里的每一寸柔软。
方想脑子嗡的一声,周围的一切突然虚无缥缈起来。
“琳……嗯~~”
所谓的内陷,早已不存在了,它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她妈要是知道了还会再唠叨她小时候总哇哇哭吗?
方想早已糊涂了,脑中一片浆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思绪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她迷迷糊糊地回应着刘余琳的吻,又下意识地推拒着刘余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