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余琳不动,依然紧紧搂着她,甚至头还埋得更低了些,“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我学习好吗?”
方想抿了抿唇,不想理她,拒绝回答。
刘余琳等了两秒,继续道:“因为你只会抱着课本啃,就算啃烂了也没用,必须得练习,还得多练习!业精于勤,明白吗?”
明白,怎么不明白!
可她上哪儿找个安全可靠还不会粘人的实验对象给她?
不然,淘一个情|趣男娃娃给她?
方想正在考虑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刘余琳却松开了她,随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脸,头也不抬,起身撩起床边的云白色呢子大衣,也不穿,就那么挂在手臂上,绕过她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方想随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赴约。”
简单的两个字却像平地一道惊雷,震得方想五脏六腑都为之一颤。
她咬牙攥紧了刘余琳的手腕,紧的指肚都隐约有些泛白,“你发什么神经?!不是说好了这事儿翻篇了吗?”
刘余琳吃痛的微微皱了皱眉,转眸看了她一眼,哭红的眸子里浮着氤氲的雾气,像是随时都能再落一场雨,“你说我钻牛角尖也好,说我什么都好,我一定要学会kiss,我不能让王大海这么看不起我!”
学kiss,本来不过是闺蜜间笑闹打趣的话题,可到了自尊心严重受损的刘余琳这里,却成了迈不过去的坎,甚至不惜冒被强的风险也要找人练习。
方想说不出是气愤,还是替她可悲,“万一那人真对你霸王硬上弓怎么办?万一真拍了果照呢?”
刘余琳不再看她,转过头去,细腻的颈项天鹅一般,优雅却又固执,“那就顺便学一下床|技,等学成了,如果他还不放手,大不了报警,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
方想不懂刘余琳怎么能这么轻松地说出这个词,她想再劝劝她,可动了动唇,却不知该从何劝起。
“你,你不就是想找个练习对象吗?我给你买个娃娃,硅胶的,真人大小的,质量最好最逼真的,行吗?”
“那种东西能跟真人比吗?我要考大学,你却给我一套中考模拟题,有用吗?”
方想词穷,“那,那就再等等,起码交往一段时间,看他可不可靠。”
刘余琳笑了,声音却带着一丝的哽咽,“认识二十多年的你都不肯帮我,我就算再跟他交往又怎样?他如果对我有其他心思,就算再怎么交往也不可能单纯的帮我。”
这话说的方想有些尴尬了,她轻咳一声,抬指抿了一下细长的眉尖,“那个,刚刚你不也说了吗?熟人之间不好下手,咱俩这么熟……是吧?”
刘余琳回头望着她,眼角微红,卷翘的睫毛上依稀还挂着泪珠,晕着细碎的薄光,“我从来不觉得咱俩是熟人。”
“欸?”
“我一直觉得咱们早就超越了‘熟’这个范畴,比亲人还亲,比恋人还近,比朋友更是贴合了一大截。”刘余琳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挲着,“咱俩的关系,已经亲到就算做这种亲密的举动,也一点儿不会觉得尴尬,难道你尴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