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卓去帮三娘五娘摆饭了,没听见,宋菽捂嘴笑了起来:“果然是你。”
宋阿南的表情有些扭曲。
之后,宋菽再问他为何要说这话,他更是抵死不从,嘴紧跟蚌壳似的。宋菽饭后要去桑园村,问他去不去,宋阿南还是不说话,但一眨眼就钻上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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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桶金
因为常常要来回县城或者运货, 宋菽家买了几头骡子和一匹马,他前些日子叫木匠坊的木匠们打了一个车厢, 今天便用上了。
骡子的体型比马小上许多, 但胜在耐力好, 拉车也很稳当。宋菽坐在车厢里,阿南赶着车, 他赶车的手法很熟练。
与桑园村的蚕茧买卖一直都挺顺利,不久前新一季的蚕茧陆续到, 宋菽还是以跟之前一样的价钱收了那些茧子。大批茧子一到,这晒蚕兜的活便也多了起来,有好多外村的也过来拿活,一下子便派出去许多。
今年桑蚕的销路不好, 所以宋菽还能以低价买到蚕茧, 也不知那不得穿绸缎的法令能坚持到何时,若那法令无效,这蚕茧的价钱就得上来了, 这对那些蚕农是好事,对他却未必。
宋菽看阿南一个人赶车怪无聊的,便坐去了他旁边。
宋阿南看他一眼,也不言语, 只是调整了坐姿,给他让出更大地方。
一进桑园村的地界, 宋菽却发现有些不对,原本连绵不绝的桑树林似乎稀疏了许多, 有几亩地上是成片的树墩子,光秃秃的。
“怎么了?”到陈老伯家门口,宋菽跳下车,问迎上来的陈蕙娘。
“有好些个乡亲想砍掉一些桑树,改种粮食,那些树墩子明日便要都烧了。”陈蕙娘说。
陈老伯也从家里出来,还有好些乡邻们。宋菽是他们的大主顾,又在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他们,这些人也不跟他藏着,都说了出来。
原来有人得了消息,关中那儿的禁令越发严苛,据说还因此死了人。
“我那表兄说,杨家势大,借这政令打压了许多对头。”其中一个乡邻道,他表兄在帝都做了个无足轻重的小吏,俸禄没有多少,消息却很灵通。这回过年回家,便告诫他们,这桑蚕丝的营生可能得放放,不如也种些粮食。
“宋四郎,不瞒你说,如今你以往年八成的价钱收这蚕茧,我们虽不至于大亏,却也是生计艰难。”另一人道,这人常去相河村,有时也背点豆油出去吆喝,应该算是这村里最勤勉的一波了。
见他都这么说,宋菽也品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话就别对宋四郎说了,人家帮了我们大忙呢。”有人扯那人的袖口,小声提醒。
“无妨,说出来兴许我能帮着想想办法。”宋菽道。
他这么一表态,剩下的人也放心说了起来。往年他们村卖蚕茧那价钱就已经被压到了最低,统统加起来也就几厘的利,还好当时蚕茧颇有销路,一些种粮食的人家也会来跟他们买桑叶,养点蚕贴补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