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冻好的牛奶味冰棍应该差不多了,他让人把它们从地窖里取出来。因为要取冰棍,他今天来时还叫上了五娘六娘和七郎,此刻一人给他们分了一根。
“这可也是冰棒?”有几个去了赏花宴的小郎君来到宋家的作坊。他们对昨天那盐水冰棒念念不忘,今天便结伴来买,没想到又见到新的了。
“当然,六文钱一根,可要尝尝?”宋菽问。
这冰棒是用牛奶做的,自然要比盐水贵上许多。不过这对大家族出身的小郎君们并不算什么,各个都买了一根。
“可惜这冰棒难保存,否则我真想买上几十根。”一名小郎君道。
“这有何难?”六娘边吃棒冰边说,“你问我阿兄买个冰鉴,不久能运冰棒回去了?”
小郎君昨天见过六娘,知道这是宋家的女儿,立刻对她的话产生了兴趣,问宋菽:“这冰鉴是何物?”
宋菽正愁冰棒怎么卖呢,当下就带这几人去看了冰鉴。几人都是少年心性,见了这新奇又好用的东西很是喜欢,一人买了一个,还要了三五十根冰棒。
冰棒生意开门红,宋菽心情大好,又每人多送了几根,让人给他们的冰鉴里添上冰,连冰鉴带冰棒一起送回府上。这几个小郎君都是活泼好交际的性子,宋菽的盐水冰棒又早在赏花宴上就露了脸,没两天,恒州城中各家的小郎君小娘子们,要么亲自过来,要么派人来买冰鉴冰棍。那事先冻好的一地窖冰棍,很快就卖得七七/八八。
冰棒刚刚售罄,宋菽却见谢婉的侍女款步走来,后头还跟了几人。
“对不住,今天的冰棒都卖完了,你家小姐若是需要,我过两人遣人送去。”谢婉是老主顾了,这点方便宋菽还是很愿意给的。
“小姐也说很喜欢宋掌柜的冰棍,只不过今天我不是为这个来的。”谢婉的侍女说,“沈二少爷答允将赌庄和周围的铺子转手给您,小姐今儿出不来,便让我代劳。这是牙人,旁的事宋掌柜问他便好。”
“这……这真是,太好了!”宋菽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天见过沈二郎后,他便知道自己没戏了,他本也不是强求什么的人,既然这赌庄与他无缘,他便只好寻下一处,只是城中暂时没有合适的铺面。若实在找不到,他打算在作坊旁再建一家火锅店,既然有人愿意大老远跑去大涂县吃火锅,那开在恒州城郊应该也不是坏选择。
没想到峰回路转,沈二郎竟然答应了卖赌庄的事。
“赌庄?那不就是阿兄看上的那处?咱们的火锅店可以开了!”六娘也知道这事,听到能买赌庄,可高兴了。
三娘和宋河也走了过来。宋菽与牙人说起交易的事,另一个跟谢婉的侍女过来的,是沈二郎的贴身小厮,他负责代表沈二郎与宋菽交易。
沈二郎不仅答应把赌庄卖与他,所开的价钱也很公道,牙人又在,交易很快便达成了。
拿到地契房契在手时,宋菽都还觉得很不真实。
“只不过这样一来,咱们手上的现钱就没多少了。”程二娘说。他们接连买了地和宅子,又建作坊又招工人,处处在花钱,如今又买了赌庄和它周边的铺面,之前存下的铜钱与金锭子几乎花了个精光。她现在负责家里的家用,在城里住着,每天买水和柴火都要钱,还要买菜和粮食,真是比住在村里花的销要大上许多。
“不怕,庞六郎那儿已经谈了几家酒楼,他们都有意与我们签约,让豆油坊给他们长期供货。还有啤酒坊那儿的第一批啤酒也要酿好了,这酒在大涂县就好卖得很,肯定能赚上不少。”三娘说。现在恒州这里作坊的总管事是她,底下有什么也都会跟她说。
“村里纸坊那儿我也让存了一批货,等咱们这儿再稳定些,便运过来卖。恒州城的纸价比咱那儿高。”宋河说。他算是相河村那儿的总管事,不论大涂县的火锅店,还是村里那几间作坊,管事们都会与他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