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虽简单,利益却大。
商人重利,一时间,许多观望的人也参与了进来。
“听说青州方向来了一批廉价的粮食,不知袁督尉可知道?”宋菽又一次去送豆油时,跟袁三郎说道。
他现在也是有人手的了,恒州城里许多消息,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宋四郎还是跟以前那样,叫我袁老伯便好。”袁督尉道,“这批粮食我们也有所耳闻,只是它正常缴了关税,除了价贱,并无不妥。”
青州属于仲华节度使麾下,与他们之间是有关税的,所以从那里来的东西理应更贵,却不知为何,这批粮食比本地农民卖的价钱还低。
“这批粮食是易安纸坊的,老伯不觉得奇怪?他一个纸坊,怎的突然做起了粮食买卖。”宋菽道。
易安纸坊做得很隐蔽,出面卖那批粮食给酒楼的,都是青州来的生面孔。
不过,前两日杨剑来了趟恒州城,他自有他的消息渠道,很快便打听出,这跟他抢生意的粮商,竟然是易安纸坊。
“你也知道?”袁三郎讶异,这消息隐蔽得很,除了他们,整个恒州城再难找出第三个知情者了。
难道这宋四郎的情报网,竟然堪比尹恆么?
还是说,是大公子告诉小将军,小将军在设法说给了宋四郎听?
这也不无可能。
“我担心这易安纸坊有动作,所以今天特来拜托袁老伯一件事。”宋菽说。
易安纸坊这举动,有几分像是要拉拢那些酒楼的意思,宋菽注意到,买了这批粮食的酒楼,几乎都是离他较远,生意受到宋记冲击较大的。
如果这些人想联合起来,把他踢出局,也不是不可能。
而那易安纸坊,怕是已经看不惯他许久。
易安纸坊的李掌柜脸上抹了两把灰,混迹在听书的人群中。
“好!”
一折书刚讲完,说书人喝了口茶,向台下众人拱手致意,又引来一片叫好。
“先生讲得好,再来一个!”
“来一个!来一个!”
不知是哪个人率先喊道,起先只有两三人响应,很快,这声音弥漫开来,台下观众竟齐声喊了起来。
今天的说书人恰巧是新人,僵立在台上有些不知所措。
“来呀,怎么不来了?”
“爷我买了票了,没看够,再来一个!”
喝彩声里夹进几句叫嚣,说书人在台上,一眼看到了那几人。推荐本书
一个带着绿幞头的黑壮青年,带头嚷了起来。
这一嚷,普通百姓便闭了嘴,可场子里总有几个流氓,竟跟他唱起了对台。
绿幞头说要听这一出,另几个人就嚷嚷着要听那一出,绿幞头不知什么来路,但也带了几个跟班,不多时,跟那几个流氓对骂起来,不知是谁先动了手,场面瞬间一片混乱。
“阿娘!”
有孩子被冲离了娘,尖锐地啼哭起来。
说书人本还站在台上,一见人动手便要躲,却不知从哪儿飞来一把椅子,直朝他门面撞来。
说书人吓傻了。
那椅子腿直直冲着他。
他闭上眼,下意识用手挡在前。
“全部安静!”
不知是谁大喊。
说书人睁开一条缝,一个军装大汉背对着他,手里还举着一把缺了腿的椅子。
“谁闹事,站住来!”大汉道。
两个流氓想逃,立刻有人喊:“军爷,是他们!”
话音未落,又有几个军装的男人冲出来,三两下制住了要逃的几人。
“什长,闹事的一共七人,全都在这儿了。”底下有军人禀报。
“拉到衙门去。”那什长说。
听到衙门一词,立刻有人腿软了,但还有两人喊着,自己是某某家的亲戚,让那军装大汉放人。
“就算是节度使他老子,今天也得去衙门报道,拉走!”军装大汉道。
底下的军人动作利落,该捆的捆,该堵嘴的堵嘴,没两下就把人弄出去,拉衙门去了。
“吴什长,辛苦了。”宋菽这才从后台出来,对军装大汉拱手道。
“宋掌柜的别客气,以后这等闹事的小人都交给我们兄弟处理便好。”被宋菽称作吴什长的军装大汉道。
宋菽得知易安纸坊的异动后,就有些担心,所以刚才去找袁三郎,想借几个人来用两天。
没想到袁三郎不仅没拒绝,还一口气拨了十个精壮的士兵给他,也不拘用到哪一天,包了吃住便好。
宋菽刚带人回来,就有伙计来报,说是书馆里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