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的多是恒州城内外的居民,对红薯一词还很陌生。
但也有常常来去各地的人向他们解释了一番,尤其说到了当日相河村拍卖红薯的盛况。
“两颗就要八百二十文?乖乖,这可太贵了!”
“要是咱们这儿的山上也能发现红薯就好了。”
“不过是一种粮食,怎的卖这么贵?稻米都没这样漫天要价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可晓得这黄金果产量极高,一亩地就可以产上四五十石!”那人又道。
“四五……十石?”
一旁听见这话的人都傻了眼。
他们家里都有种地,一亩地能产上一石多粮食已经很好了,就算有河边的沃土,两石也是极限。今年军营里得了产量极高的粟种,他们也去换了些来,听说这粟种播下去,一亩地能产上五六石。
五六石啊!
要不是他们晓得袁督尉的为人,断断不肯信他这话。
可现在竟然有人口出狂言,说这种果实一亩地便能产出四五十石?
怕不是疯了!
“真的,我刚从大涂县那儿来。相河村那带有不少人家种了红薯,那每一株下面都能结十来个果实,可多了!”
“真的?”那人讲得如此信誓旦旦,有人便有几分信了。
“当然是真的。”那人说,“我专程去买了些回来留种,来年咱们家也种红薯,有了这样高产的粮食,再也不怕饿肚子了!”
说到这,听的那几人忽然都不问了。
他们面面相觑,心里想,这么好的粮食,他们是不是也该种一些?
“不如,咱问问?”有人提议。
另一人甚至直接喊了开来:“喂——你们这红薯卖不卖?”
“这么远喊着累不累啊?”一个年轻人道,当下从队伍里出来,往磨红薯的石磨而去。他可看见了,宋记的东家宋菽也在呢,自己可得抓紧机会。
“我这红薯当然卖,不过同相河村一样,拍卖。”宋菽说,“后日一早,我这儿会拿出约一百斤红薯用于拍卖。”
“真的?这拍卖是什么?”那年轻人问。
又有几个人也学着他,跑了过来,围着宋菽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来来来,我给诸位讲讲。”庞六郎接过话头,把他们带去另一边,“上次的红薯拍卖我看了全场的,你们有什么问题问我便是。”
“你且先说说这拍卖是什么?”
“咱得准备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