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说的那蚕丝被胎确有其事。
若真这样,他们的蚕茧也有指望了呀!
宋菽以往年的八成价买下七篓子蚕丝,比蚕茧商高出一倍有余。陈老伯收下钱,笑得见眉不见眼。
“宋四郎,三日后千万记得让你的人带话来,若是不方便过来取,我们便送去相河村。”
“晚上路不好走,让马夫慢一些。”
“一定记得啊,三日后让你的人带个准话,我们的蚕茧立马送到。”
乡邻们纷纷围过来,送宋菽上马,个个都比刚才热情了几分。在这人祸之年,能撞上宋菽这样的财神爷,真是让他们松了好大一口气。
宋菽一一答应,从车窗里探出头与他们道别,叫他们别再送了。直到马车跑出村口,都能见到有人远远望着马车跑走的方向。
马车是问杨剑借的,宋菽得尽快把蚕茧运回家,好让马车回去。
在这些地方坐马车赶路可不是什么开心事,那路又不平,避震器也不好,颠得人五脏六腑都在翻滚。除了快,可说是一无是处。
到了家门口,宋菽摊在一筐筐蚕茧里,已经认不清来拉他的人究竟是宋阿南还是宋三娘了。
“怎么买了这么多茧子?”宋阿南把不停打恶心的宋菽抱出来,三娘往马车里一瞧,里面堆了七个大竹篓,全都装满了蚕茧。
宋菽头歪在宋阿南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地说:“做被胎。”
“被胎?这能做?”
“能,就是……唔……呕!”
“啊!”六娘捂住嘴。
“……”宋阿南脸颊抽搐,真想把这混蛋扔地上。
*
“嘿嘿,我给你做的番茄鸡蛋面,尝尝?”第二天一早,宋菽狗腿子一样地端了碗热腾腾的拉面,凑到宋阿南跟前。
宋阿南啃馒头。
“你不吃?”宋菽故作惊讶,在他旁边坐下,“啧啧,可惜了。我今天多打了个蛋,你不是喜欢吃鸡蛋吗?”
六娘在旁边看得眼都直了,特别想提醒一下她阿兄,她也喜欢吃鸡蛋啊。
五娘默默吃她的,但也不时瞟一眼。
连三娘都觉得,这碗面很香,比他平时做的都香,不仅飘着油花,还撒了葱花。
昨天吐了宋阿南一身后,宋菽心里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