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快生了吗?一个月初的预产期,”古老头也呵呵呵的笑着,脸上的皱纹往两边拉开,显得格外阴森违和,像等在森林里的猛兽,对猎物张开了满口獠牙。徐盛颇为不适应,拿起手边的咖啡喝着。古老头很满意他的反应,继续道:“在哪家医院分娩?”
囧!徐盛真不知情:“徐航喜欢医院,我希望在家里,多雇几个稳妥的老医生比外面的人妥帖。”
没有正面回答问题,顾左右而言他,看似完美还夹杂着淡淡的关心,其实,在看尽苍伤的老人面前根本掩盖不了真相。以前觉得徐盛有多好,现在就有多嫌弃。毕竟,杀儿媳孙子这种事不是一般人干的。老头往后靠去,浑浊的目光落在已经不再淡定的徐盛脸上,笑容更大了:“是男是女啊?”
囧大发的徐盛:“……男孩,还没生呢,弄错的情况也是有的。”
“没错,仪器不是万能的,哎对了,徐子晟几月份的生日?”
坐在不远处的徐航和古家长孙聊着天,两人频频看向这边,虽然没有笑,但看在徐盛眼里跟嘲讽没什么区别。他很想马上离开,免得再被古家族长玩弄于鼓掌之间,可他没办法,来之前徐烎警告过他不要乱来,如今已下手,没有回头路了。
若搞不定徐航,或许,回去的路上便会发生意外。难道真要逼着自己给他跪下才开心吗?混账,简直是个畜生。
何小姐在一群贵妇中侃侃而谈,优雅大方,偶尔和徐盛对上视线立刻露出温柔的笑容,眼里充满爱慕。她既温柔又体贴入微,是个男人就喜欢。徐盛也不例外,每次看见她心里的火气便会少几分,可以正常思考了。
灵光一闪,还有秦语呢,可以把他接到身边。
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窗户,徐盛立刻掏出手机联系了保镖,命令他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将人弄到别墅的地下室,不,五楼的房间里关起来。大不了好吃好喝供着他不差那几个钱,全当喂两条狗了。保镖回复的很快,询问若出事怎么办?秦语九个月了,胎儿已经长成随时都有可能出生!
连保镖都懂的事,奈何徐盛更在意自己的命,冷冷的发出一段话:给你们兄弟五百万立即动手。
坐在对面的古老感觉到了杀气,拧拧雪白的眉,没了和徐盛闲聊的心思,转头看向旁边五岁的曾孙子:“去,告诉二爷爷他的兔子掉毛了。”
徐盛听见了没多想。这是暗语,五岁的小孩也不懂,但是他乖啊!穿着西装打领带的男孩迈开小短腿,啪啪啪的往楼上跑,一会儿便看不见身影了。老二古潜最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独自待在阳台,导致外界几乎不认识他。
“二爷爷!”
“华华?你怎么舍得来了?”
“祖爷爷有话让我告诉您,”于是小不点一字不差的重复一遍。
古潜眼孔猛缩,爸爸年轻时最喜欢说“天冷了,要掉毛了”实际上是要杀人。忽然传来这么一句话应该另有深意,古潜学不来喜怒不形于色那套,脸色惨白的道:“谢谢你华华,快回去吧。”
“嗯!”完成任务的孩子挺胸抬头的走了,觉得自己是个小英雄。
想五分钟古潜终于明白了,兔子是徒弟的意思,徒弟要掉毛了说明有人要杀他,立刻掏出手机联系徐航。徐航心思更细腻,在老爷子那个年代“兔子”暗指在下面的男人,徐航身下的人是秦语,而他有危险了。
不管老爷子是怎么看出来的,徐航感谢古家。
至于秦语大宝贝?不好意思,徐航是谁?早把他安排好了,保证“一根毛”都掉不了。
于是乎,潜伏到别墅抓人的坏蛋被提前设下的陷阱吞没了,警察阴着脸,用三辆警车拉绑匪。在宴会上和别人寒暄的徐盛,收到了律师发来的短信,顿时震惊的眼前发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这是他临时想到的办法,为什么会走漏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