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却没抬头,手里的筷子无意识地戳着米饭,“我就是...我就是觉得在军营里跟着张将军就能学到很多了,不用再麻烦张大人了...”
宁正不懂这些,但他知道凌霄每次来上课都很开心的,不会忽然不想学,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抬头看向凌沉,凌沉却很平静。
“理由不够充分,不行。”
凌霄讪讪,求助般的看向宁正,宁正抿了抿嘴,偷偷看向凌沉,刚想张嘴说话,凌沉忽然使劲捏了一下他的指尖,宁正瞬间噤声,爱莫能助地看向凌霄。
凌霄低头...
三人就这么用完午膳,凌霄被赶去书阁等着张鸣隅,宁正和凌沉转到暖阁,继续他的喝药监督事宜,务必使凌沉老实吃药。
不过宁正还是没忘了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取灯。
凌沉忍无可忍,终于在宁正第五次偷偷瞧他的时候,拿手里的书敲在他脑袋上:“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干嘛呢?”
“你还午睡吗?”宁正小心斟酌,终于问出口
“怎么?你觉得我是该睡,还是不该睡啊?”凌沉眯了眯眼,小孩儿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明显就是等自己睡着去做什么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
宁正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生怕凌沉问他干嘛去,殊不知这幅样子更显得心虚了。
凌沉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坐在软塌旁边的宁正,身上的厚毛毯揭开一些,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宁正了然,磨磨蹭蹭的坐在软塌边上,嗫喏道:“我就是...就是想问问你...”
凌沉最忍不了的就是宁正有事瞒着他,明明人每天都在自己眼前,怎么就还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呢??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惶然,前世他错过宁正太多,让他遗憾半生,至今无法原谅自己。
宁正不是那心思多的人,他有事不说肯定也是不方便
静了静神,凌沉压下自己所有的沉思,把人搂在怀中,轻轻摩挲他的头顶,宁正讷讷:“对不起,其实我...”
“无妨”
凌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宁正瞬间忘了自己想说什么,满脑子都是凌沉的声音,脑袋里嗡嗡的响
宁正挣扎着想从凌沉怀中抬起头,却被凌沉按得更用力
“你有什么事就安排下人去做,别自己出门,嗯?”
宁正点头,想了想,还是说到:“我每天不是在王府就是在诲学院,哪有什么事情啊?”
凌沉心下坦然,反正宁正有什么事情自己都会知道的,现下何必惹人不痛快呢.
这点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俩人更是浓情蜜意地窝在一处,另一边的凌霄却是坐立难安。
今天跟凌沉提出不想再继续听张鸣隅讲书并不是一时兴起,也是自己考虑再三,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越和张鸣隅接触,他越是稳不下心。前天晚上他甚至,甚至...
张鸣隅从进来开始,就看着凌霄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儿蹙眉烦恼的很,一会儿严肃的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一会儿又笑的神秘...年轻真是生机勃勃啊,张鸣隅感叹。
俯身敲敲桌子,没反应。无奈,又使劲地敲了敲,凌霄受到惊吓似的猛地起身,肩膀直直地撞向张鸣隅的下巴推荐本书
“额...”张鸣隅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捂着嘴巴等这股疼劲儿过去
凌霄手忙脚乱地扶他坐下,端着他的下巴拉下他的手就要查看碰到哪了,张鸣隅这会儿也缓过劲来了,他感觉自己舌头根应该是肿了,疼的厉害。虽然张大嘴巴让凌霄看很是不雅,但谁也顾不得礼仪了,舌头没事才是最重要的啊...
张鸣隅张嘴对着光,凌霄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发现舌头根的地方红着,应该是有点肿,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凌霄招手就让下人去请太医
谁知张鸣隅一听立马拉住他的袖子,道:“无黄,顾必麻环开一”。凌霄皱眉,这人在说什么啊...在凌霄的安静中,张鸣隅脸上先挂不住了,甩开他的袖子就要转身出去,凌霄灵光一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说不必麻烦太医是吗?”
张鸣隅没再说话,瞪了他一眼。凌霄被这一眼瞪的全身酥麻麻的,张鸣隅平常很少说军事以外的事情,很少像现在一样生动,这样的张鸣隅更让人心动...
“不行”,凌霄少见的强势,抓住张鸣隅的手腕,不肯让人出去,“要请太医看看的,我的力气我知道,你现在说话都不清楚,吃饭也受影响怎么办?”
张鸣隅舌头疼得厉害,懒得再说话,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不必劳烦太医,去医馆请一位大夫即可。凌霄看着纸条犹豫,外边医馆的大夫行不行啊,还想再劝,张鸣隅又写到:“我们现在在沉王府中 ,自然能少一事是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