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蹊熟练地用一根卡子打开了锁,悄悄地走进空无一人的走道里,门外的保镖并没有察觉。
正从病房里出来的护士吓了一跳,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无奈地笑,“您现在不是可以走正门么?”
夏成蹊指指外面的保镖,压低声音笑着说,“他们太麻烦了。”
护士被他的笑和过分好看的眉眼弄的不好意思,但还是脸红着问,“您的手还好吗?”
这个人第一天试图从通道门进来的时候,被她发觉了,想要关上门把他推出去,却没想到这个人直接用手隔住,当场被夹得鲜血淋漓。
她慌了神,对方却像是没事一样,还笑着安抚她,最后一脸无辜跟她说,“能不能帮忙包扎一下。”
因为对方看起来实在不像坏人,护士只能答应了,没有惊动外面的保镖,帮他包扎了伤口,又允许他在病房外探视了一下病人。
虽然过后出于没有忠于职责的愧疚,她还是透露给病人公司那几个人些许消息,说有人进来过。结果隔天就发现这个人是那些人的新boss。
对方给了她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她即使迷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好了,你看,活动自如。”夏成蹊伸出手给她看。“他睡着了吗?”
“嗯,这几天医生减轻了镇定剂的剂量,但是还没有停,因为病人的情绪还是不好,担心停药睡眠会太糟糕。”
夏成蹊点头,诚恳地说,“辛苦你了。”
“那个,我听他们叫您夏总……您不工作吗?”护士迟疑着,指了指门外的保镖。
夏成蹊笑了,“我看起来特别悠闲吗?”
“不是,您最近这几天每天晚上都来病房里到天亮,其实他睡着了也不会知道的,您不需要休息吗?”
“啊,那个。”夏成蹊了然,“明天就不需要我照顾他了,我的确该休息休息了。”
“哦。”听对方说不需要再来,护士有些怅然,这样好看的一个人,谁会不想多见一面呢。
夏成蹊点头跟护士告别,推门进了病房。
他将病房的窗户关好,又把加湿器调小一些,然后关掉了病房的顶灯,只留下床头一盏很柔和昏暗的床头灯。
做完这一切,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里,默默注视着陆恒林。
大约是镇定剂的效果,陆恒林睡着的时候很安静,神色平和,甚至因为知道他记忆停在高中的缘故,原本深邃凌厉的面孔,也显得有些孩子气。
夏成蹊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指支着下巴,专注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眉宇之间,被岁月镌刻上了坚毅和沉稳,整个人变得成熟而富有魅力。
想到他还醒着的时候,流露出与面容不符的孩子气的时候,夏成蹊忍不住笑了,眼神温柔无比。
还是又霸道又幼稚。
一点也没有传言中的沉着冷静,行事稳健,喜怒不形于色。
大概,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最爱这个人霸道幼稚的样子吧。
夏成蹊眼底微微涌动,笑容渐渐逸散,他迟疑着伸出手,轻轻沿着陆恒林浓郁的眉毛,描绘过他长长的睫毛,挺拔的鼻梁,微薄的嘴唇。
然后,久久停驻。
静待良久,他轻轻地凑过去,自语一般低喃,笑容有些自嘲,有些苦涩,“反正你也不知道,对吧?占个小便宜。”
语罢,他闭上眼,侧过脸,将自己的嘴唇印上了对方的嘴唇。他吻得很轻很专注,睫毛如蝶翼一般垂落,投下优美的阴影,侧脸流泻着无比的温柔。推荐本书
“明天就把你还给她,好不好?”
第25章
世界太复杂
你说单纯很难
我当然都明白
他们决裂之后,那是一段漫长的,让人根本不想记得的针锋相对的时光。
陆恒林吃了太多的亏,有苦难言,他本以为父亲的生气只是一时,可是在夏成蹊的推波助澜之下,两年多时间他的信用卡丝毫没有解冻的迹象,零用钱也一再的变少,有时候甚至让他遭遇捉襟见肘的痛苦。
他一直在试图抗争和反击,可是在夏成蹊的心机深重面前,他显得幼稚到可笑。
父亲一直限制的很严,还有夏成蹊随时的监控,所以他不得不收敛了很多,也警醒了很多,提防来自夏成蹊的各种明枪暗箭。
清早洗漱完走下楼,厨房里安安静静,陆恒林诧异地发现孙婶并不在,只有夏成蹊端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昨天你回来的有点晚,孙婶家里有急事,要请一段时间的假,所以这段时间我们需要——互相照顾。”夏成蹊笑眯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