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尔抚摸着他的胸口,此时在他下腹某处扎根了的疼痛开始收缩,像是要将他从体内撕裂开。一点闪烁的光亮让他将注意力从马利克胸口上无法解释的伤口移开了。伊甸苹果正躺在地上,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它应该被销毁掉,”马利克说。
“还不是时候,”阿泰尔说。他的脑袋开始放空。他听不懂环绕着他的众多躯体所发出的声响。那种疼痛彻心彻骨,他感觉已经无法控制好自己的四肢来支撑他的体重。“罗伯特在再次看到它之前是不会罢休的。”
“然后我们会杀——阿泰尔!”但是世界陷入了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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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泰尔昏过去时,他的身体突然倒下,全身的重量让他们两人都撞倒在地。马利克用手臂尽量地环抱着阿泰尔的身体,改变了他们跌倒在地的姿势,让他自己的背部而不是阿泰尔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撞上坚硬的地板。
亚伦不愿相信地叫出声,疯了一样冲到他们身边,细瘦的膝盖撞在地板上。他的手在阿泰尔软绵无力的躯体上搜寻着不存在的伤口。玛丽也跟着他过来了,把他拽开到一边,把男孩往身后推。
“你冷静点。”
马利克翻过身,将阿泰尔平放在他身边。他摸了摸他的脸——上面满是汗水——还有他的脖子,他的脉搏因疼痛而加速搏动着。“帮帮我,”他对玛丽、对其他人说,“这里有医师。他们会——”
“他不会感谢你在这个时候允许他们靠近他的,”玛丽说。她在他身边蹲下:“现在你的兄弟们在看。”她点头示意门口还有困惑地透过铁闸门望过来的人群。
玛丽话中的实情让他不断蔓生的恐慌平静了下来。他看着静静地躺在兄弟会的前大导师的遗体旁散发着柔光的伊甸苹果。他的剑穿透了老人的下巴。因此他呼出了一口气,说:“尽你所可能地帮帮他。”
马利克站起身时,他短暂地停下来捡起伊甸苹果,松松地将它握在手中——冰冷且无用。“拉希德背叛了我们,”他当着众多兄弟们的面说。比起背叛的深渊,它看起来是那么的渺小。它看起来没有大到足够能承载他的众多兄弟们脸上的恐惧、疼痛和疑惑。
它没有足够的价值来让马利克刚刚杀死三个男孩的被迫行为变得有意义,当时他们毫不手软地攻击了他。他们的遗体就躺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泥土里。
“安置好我们的死者,”马利克对他们说,“可能还有一场战斗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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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都被花费在尝试计算已造成的损害。马利克在他完成工作之前就已经很疲倦了。他召集了最高等级的成员、学者还有马斯亚夫内依旧健在的刺客大师。
马利克向他们讲述了他所知的一切,所发生的一切,等待着他们明智的发言和指令。但是他们都是老人了,因没能看透拉希德的本质而羞愧得满脸通红。推荐本书
“罗伯特?德?沙布尔可能会带领一支军队朝我们攻打过来,”当他们无法一致决定未来的行动方针时,马利克说道。“只在你们有必要的时候好好休息,开始着手准备迎接他的进攻。”他预料着会遭到反驳和拒绝——或许他们的中的一人或多人会训斥他不是任何人的领袖,但是他们只是对接到指令表示感激。他们近期所受的难堪的阴影还是夺走了他们的活力,然后他们离开了——如同为了完成他的意愿的顺从的小仆人。
马利克将伊甸苹果从他几小时前将它放在那里的位置上拿起来,他带着苹果去找阿泰尔和他的新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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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玛丽拒绝让医师进入她(和其他新手们)用来安置阿泰尔的房间,她接受了医师的建议,给他服用了止痛药,使阿泰尔在可能会试图醒过来并挣扎之前让他久久地陷入迷茫的沉睡之中。最糟糕、最血腥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玛丽是这么说的)。很肯定的是孩子已经没了。
马利克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件事。他没有时间来哀悼拉希德手下最年幼的牺牲者。当他终于在阿泰尔的床边坐下来时,他已经精疲力尽了。男人不自然地沉睡着,他的脸因让他维持在冰冷的昏迷中的药物而放松了。马利克抚摸着他的头发,感受着他仍然活着的身体的温暖,然后将他的额头抵在阿泰尔光裸的肩膀上。
他想,或许,他会哭。不是为了那个没掉的孩子,而是因为阿泰尔依旧在砰砰跳动的心脏所给他带来的苦涩的宽慰。但是他累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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