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给我剥的?”桑榆反手指着自己,仍旧有些不可置信。
顾青时扯下脏了的手套,又用纸巾优雅地擦了擦手,“全吃了。”
虽然又是没有辣椒的一天,但这顿饭,桑榆还是从意兴阑珊吃到了心满意足。
又以打游戏的借口在邻居家里赖到了晚上九点,桑榆才恋恋不舍地回了自己的家。
临出门时,又眼巴巴地看着顾青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顾青时也沉的住气,她站在门口不走,她也不急着关门。
桑榆在心里暗自吐槽了她这邻居负了一万的情商,但也无可奈何,只好故技重施,一边揉着自己的尾骨,一边干巴巴道:“那什么,听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了,我尾骨还痛着了,估计还得静养好几天……”
桑榆一开口,顾青时就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看着对方那作兮兮的样子,她就自动脑补成跟自己撒娇了。
这感觉——还不错。
等了两秒,见人没有说下去了,她又好心接上了话茬,“所以呢?”
桑榆咬了咬手指,又意识到什么,赶紧把手指背到了身后,偷偷去看对方,碰到顾青时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她的眼神立马私下逃窜去了。
“就、就送佛送到西啊。”既然开了口,桑榆咬了咬唇,索性豁了出去,“我也不在你那里白吃白喝,等我好了,我还给你送菜,你要是嫌我吃的多,我还给你送米。”
顾青时别过脸,轻咳一声,忍住了那声即将破口而出的轻笑,“好。”
她话一落,桑榆那双桃花眼里立马流光溢彩的,绚丽夺目的几欲迷乱人的眼。
这一天之后,桑榆就光明正大地从起床后赖在了顾青时家里。
连着吃了一个星期的清淡食物后,即使是顾青时的厨艺,也镇压不了桑榆体内那只嗜辣小怪兽,她开始觉得吃什么都味同嚼蜡了。
“顾邻居啊,你什么时候给我做个放辣椒的菜啊?”又一次被人逼着吃了两碗胡萝卜和玉米炖排骨后,桑榆终于忍不住了。
“我说,等你尾骨好了,就给做,但你不是一直说尾骨还疼吗?”顾青时从善如流。
桑榆这尾骨早就好了,第二天其实就不怎么疼了,第四天连一丁点痛感都没了。
然而,为了光明正大地赖在这里蹭饭,她硬是死咬着尾骨还痛。
如果要吃辣,就意味着她要承认她的尾骨没事了!
愁死!
为什么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桑榆烦的冒火,歪头看着顾青时那老神在在的模样,总觉得对方就是故意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了,想着这些天对方不是用汤汤水水打发自己,就是各种青菜,她就委屈的要命。
小性子一上来,她把手里的碗重重往餐桌上一推,“我好了,我尾骨早就好了。”
见对方挑眉看着自己,那风轻云淡的模样就像看马戏团的表演似的,桑榆就越来气,也挑着眉,瞪着眼,自以为神情是相当恶狠狠地看着对方:
“看什么看,我要吃辣子鸡,孜然牛肉,麻辣小鱼仔,麻辣猪蹄,香辣鱼块……”
“明天都给做。”顾青时轻笑一声,看着桑榆那瞬间鼓的溜圆的桃花眼,清冷的声线也裹了点笑意和温柔,“就当明天,送给你的礼物。”
明天——六月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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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过儿童……”
“不想要?”
桑榆现在满脑子辣子鸡和麻辣小鱼仔在飞,光是想想,她就要流口水了。
良久,她才没骨气地点了点头,“要。”
荷城人都是嗜辣的性子,顾青时早先并不能吃辣,但来了这边后,也慢慢地对辣有些上瘾。
这些天,为了陪着桑榆演出,她自己其实也心痒的不行了。
至于桑榆的那尾骨,她早就知道对方肯定好全了,好几次她都偷偷看到对方背着她在沙发上活蹦乱跳地打滚。
只是对方不说,她也乐意陪着她装。
相比起来,这场演技PK,到底是她更胜一筹,她对对手蹭饭的企图清清楚楚,对方却到现在都不知道她觊觎的——是她的人。
桑榆生怕这个儿童节礼物是她可以蹭到的最后一顿饭,所以在报菜名时,一口气报了十几个菜名,大有要做个饱死鬼的意思。
顾青时也随了她。
喜欢桑榆,她是认真的。
从她的人到她的喜好,她都是认真的。
她确实不是做什么事都厉害,但对自己喜欢的事,她都能做到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