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时原本想装作没看见,可看着桑榆那撇嘴嫌弃的模样,莫名就觉得她受了委屈似的,也跟着放下了筷子。
“你也觉得不好吃,对不对?明天我再换一家。”桑榆自己觉得难吃是一回事,见顾青时吃的也不多,表情就有些气鼓鼓了。
“我吃不习惯外面的东西,晚饭还是我自己做吧。”
顾青时其实并不挑食,她只是想打消了桑榆不让她做饭的念头。
不等桑榆搭话,顾青时又补充道:“你要是不放心,洗菜切菜你可以帮忙,我负责炒一下就行了。”
这些年,桑榆大街小巷的美食吃遍无数,但也只有在顾青时这里,各种讨厌的青菜也能吃的下。
桑榆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顾青时没动几筷子的饭,还是同意了,“那行,到时我在一旁看着你。”
看着桑榆小心翼翼的样子,顾青时可耻地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到了四肢百骸,通体都有些舒畅。
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她打小就独立自强惯了,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把她当娇小姐宠着了,她自己甚至都忘了她也是需要被人宠的。
顾青时突然有些后悔昨天那样说桑榆了,她的桑桑其实并不是只会胡搅蛮缠任的人。
也许,她的胡搅蛮缠,源自于那个人是自己。
因为桑榆知道,她喜欢她,所以无所顾忌地挥霍着爱她的人对她的爱,仅此而已。
那些故意竖起的刺也好,那些临时堆砌的铜墙铁壁也好——怎么经的起桑榆的柔情攻势?
“桑榆。”
“嗯?”
“我昨天,没有生你气,也没有烦你。”
”嗯。“
沉默了片刻,桑榆起身收拾了桌上的餐盒,背对着顾青时往外走时,她又停了下来。
“顾青时。”
“嗯。”
“可是,我的难过,我的心疼,都是真的。”
“嗯。”
正是因为知道对方的难过心疼都是真的,所以,她才这么丢盔弃甲。
和顾青时说清了心中那点点隔阂后,桑榆的一口郁气也就散了,吃过中饭后,她就呵欠不断,熟稔地爬上了客卧的床。
顾青时等她睡着后,就出了门,去理发店洗头。
洗头这种事太亲密了,她刚是想想就……若是桑榆白嫩的手指穿插过她的发间,她不知道那种灭顶的快感会让她做出什么来。
桑榆知道顾青时背着自己去理发店洗头,也就撇撇嘴,她本就一身懒骨头,也就是顾青时,她才这么鬼使神差地一说。
午睡时间过后,顾青时也没时间闲着,最近都在给上次出差拍摄的街拍修图,桑榆无所事事,就拿着本子在那里给下一篇新文写大纲。
若是没出借梗的事,她在五月就要开新文的,但出了这事后,早先做的大纲写起来完全没了之前的灵气,她索性就重新做大纲。
这些年来,桑榆写的作品都是言情向的,除了四年前,为了安慰一个读者,她在微博贴了一个大概两万字的GL向小短篇。
那时,GL小说还不流行,她在微博贴出这个故事,很多读者还嫌恶心,表示要脱粉,赵飞飞为此还说了她一通。
但近几年,随着腐文化的传播发展,巴拉文学加再也不是言情独占鳌头了,同性向的故事也分了流量的半壁江山。
这几年,也一直有入了腐门的读者怂恿着桑榆写耽美,说来可笑,为了回馈读者,她这之前做的大纲就是一篇BL的,这篇文她甚至都想好放在巴拉文学网上,让所有读者免费阅读的。
可惜,铁打的桑桑来袭,流水的读者。
桑榆这些年笔耕不缀,这还是头一次连着有差不多三个月没有写过东西了,脑子里想的好几梗都半途而废,下笔都觉得艰难了。
“怎么灯也不开?”顾青时从书房出来时,已经下午六点了,夕阳照进客厅,橘黄色的光线不亮,反而显得有些暗。
灯一开,桑榆就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等适应了这光线,这才把头从手机屏幕上抬起来,仰头看着她,“顾青时,你真的不认识桑桑来袭吗?”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在旅游,没法开电脑给表白我的宝贝们道谢,所以这份回复你们的告白信有点长。
讲故事的人是寂寞的,没人倾听更寂寞。你们能喜欢我的故事,耐心听我讲完,对我来说,真的是莫大的支持和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