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我都差点忘了。”桑榆挠了挠头, 自然而然地又往前走了几步, 走到顾青时的卧室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仍旧愣在原地的顾青时, “你工作还没做完?”
她还没进过顾青时的卧室, 总觉得自己这么冒冒然然进去人家的卧室,怪不好意思的。
“做完了。”顾青时错开她的视线,低声应道。
桑榆表现的太自然了, 对比之下,她的那些心思就让人觉得羞耻了。
“那你还不睡吗?”桑榆打了个呵欠, 这些天被顾青时耳提面命地压着调整作息, 又加上那些药丸子的调理作用,她也慢慢习惯这个点去睡觉了。
顾青时点了点头,从客厅到她卧室的距离不远, 和桑榆家里的格局一样, 中间要经过一段小小的过道,大概七八米远。
她却走得尤其艰难。
桑榆困意一上来, 又连着打了两个呵欠,也没注意到她是同手同脚地走过来的。
“咔嚓”一声,卧室门就被扭开了, 顾青时率先走了进去,桑榆跟在后头先探进去一个脑袋。
顾青时的卧室装修的风格和客厅一样,高雅又温馨,床和柜子包括梳妆台的颜色样式和外面的家具似乎都是配套的。
桑榆一眼望过去,最先看到的就是做成了小小榻榻米的飘窗,旁边还摆了一张小圆桌,两把高背的宫廷式椅子。
她又把门推开了点,走了进来,好奇的眼神又在房间内四处打量,走进了才发现,正对着床的那面墙上还贴了不少照片。
“娘喂,你这个照片贴的可真够艺术的……”
说着,桑榆又往那贴成了立体心形的照片墙走近了一些,结果刚一抬眼,她就感觉眼睛被人蒙住了。
“桑榆,别看。”
不知是不是错觉,桑榆感觉身后的人声音有些发颤,也许是夜太静了,也许单纯只是两人这会贴的太近了,她甚至还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乱,且急。
这样的心跳,是她常常描述一个人惊慌失措或是激动忐忑下才有的。
顾青时,在害怕她看到这墙上的照片。
桑榆沉默了两秒,“我不看。”
顾青时并没有拿开遮挡着她眼睛的手,而是又揽着她,把她推到了门外才放开,“你等我一下。”
桑榆唇瓣动了一下,想了想又只是点了点头,朝客厅走去。
顾青时关上门,身体有些发软,她靠在门上,抬头看向那贴满了照片的墙,伸手摸了摸额头,沾了一手的汗。
那里,贴的全部都是桑榆的照片。推荐本书
这些天,桑榆一直在她身边,她都忘了自己的房间还有这面照片墙。
桑榆一直呆坐在客厅,以往上个厕所忘带手机都要先提上裤子拿上手机的网瘾少女,这会连手机也不看了,就像只小木鸡一样看着卧室的方向。
良久,卧室的门才打开,“桑榆。”
“嗯。”
“可以了。”
“哦。”桑榆揉了揉眼睛,又应了一声,“好。”
进了卧室,桑榆下意识地去看那面照片墙——那里空空如也了。
“那是我一些私人照片。”顾青时注意到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开口解释,“抱歉,现在还没法给你看。”
桑榆尴尬地笑了笑,“没事,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
“不麻烦。”顾青时也知道自己激动了,习惯性地摆出一脸面无表情,看着桑榆又补充道:“那些照片拍的其实并不好,如果可以,我早就想换了。”
桑榆被她看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稍许才小声道:“你是天秤座嘛,不好看的东西估计你都想换掉。”
说着,她又偷偷去看了看顾青时,视线扫到的却是对方又在偷偷地挠那处伤口,瞬间就急了,“哎,不能抓。”
她一惊呼,顾青时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大概也觉得被人抓包她的小癖好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没抓。”
啧,都结巴了,还不承认。
桑榆嗤了一声,转身从客厅橱柜里的药箱拿来了药膏和棉签,抓起顾青时的手,先用棉签在伤处来回轻轻抹了抹,然后又挤了一些新的药膏在上面。
清凉的药膏抹在上面,不仅渗透到了伤口新长出的嫩肉上,止了痒,而且浇灌到了心间,抚平了她的燥热难安。
顾青时低头,桑榆还在拿着棉签在她的伤口处轻抹,明明药膏已经抹的很均匀了。
其实,她的桑桑真照顾起人来,比她还要细心。
知道她怕痒,想挠,所以帮她抹药抹的很勤快不说,每次都会耐心地用棉签给她轻轻挠一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