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便道:“王叔,你不必向我解释,留着口舌去向父皇与大将军请罪吧!”
这王爷表面上看似是正二八经的亲王,实则呢,却是个被皇帝收了一概权利的空壳子。皇帝一向不待见他,大将军更将他当做肉瘤看待,他的处境自己最清楚不过。眼下若放了天佑,就算他再舌灿生花推卸罪责,皇帝若查起来,他定是无法将多年来的罪责推脱干净的。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就算皇帝念在兄弟情分不杀他,那在他眼里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将军能放过他吗?
想着思昙此时模样,堂堂少将军被关在青楼这般折辱定是不会放过的。一衡量,最轻他也会落个贬为庶民流放边关的结果,最重嘛......当即就气得又踢了妇人一脚。
“你说为奸人所害,那奸人现在在何处?”横竖这事无法善终,若他失了荣华富贵与让他死无异,便打算一不做二不休。
现在知情人少,他大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天佑做掉......
前提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内部的人好控制,但听妇人口吻,似乎还有外人。想来也是,这么多年都无风无浪,怎么今日就翻了船,定是有人处心设计。
妇人被逸王踹得几近晕厥,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忙道:“我派人查过,就一个毫无背景的醉鬼,我这就遣了专人去找!”
可谁知那醉鬼,也就是天佑二人的师父早打得一手如意算盘,想着他一无权无势的江湖中人撼动不了朝廷亲王,又想铲奸除恶为良善之人平冤,便索性将自己唯二的俩小徒儿卖了。在卖徒儿之前他早已将后事安排妥当,现如今早已逃之夭夭,只等坐山观虎斗。以王爷目前势力,没个三年五载怕是找不到的,奈何妇人怎么也想不清楚这一节。
天佑一向受话本熏陶,最是记恨那些青天白日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贼人。怎么也想不到今日竟让他亲自遇上了,还是他的亲王叔!
他这亲王叔不仅抢了民女,还抢了民男,且还都是刚十岁出头的孩子,如今还抢到自己头上来了,如此猪狗不如的畜生行径简直刷新了他的认知,话本里也找不出一个比他还恶心的人,他岂能容!?
见逸王没有放了自己的念头,便冷冷道:“逸王,你可知绑架太子是何罪名?你有几个头给我父皇砍!”想到思昙,“还有少将军,你有几个头给大将军砍?”
见逸王脸上又是白又是紫又是红,天佑逞了口舌之快,心下又担心思昙,便道:“少将军呢,你把思昙怎么样了?”
天佑什么都不提还好,这一提,逸王已是刀架在脖子上反而恶向胆边生了。
逸王仅一年前见过思昙一面,便惊为天人如勾了魂似的难以忘怀,故让见过思昙的也是宫廷最好的画师画了幅思昙的画像挂在榻前任他瞻仰。否则一年过去,思昙又换了女装,样貌多少有所改变。若不是心心念念,他怎会一眼就认出思昙。
他这般经年妄想,此前没有机会下手,如今人都活生生送到塌上了。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能亲一回美人体香,他很愿意做个风流鬼的,便对妇人道:“此前在西域寻的灵药,可还有?”
这西域灵药给人服下,那人便会忘却往事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之前遇到性子强硬的,妇人便用过那药,再强硬的性子在这灵药的药效之下最终都变成了温顺可人的小绵羊。
可这灵药虽好数量却不多,重金之下才求了六粒,如今只剩一粒了。
见王爷问起此药,想着若二人都用怕是不够的,便道:“只剩一粒了,王爷可是要对太子用?”随即就拍起马屁来,“王爷这计策好啊!若太子服了这药,不就任由王爷您摆布了,你让他不说,谁知道今日我们绑了他!”推荐本书
听妇人言语,王爷又踹了妇人一脚。这药虽好,但用了之后便不是正常人了,怕是只一日,皇帝就能看出端倪。如今害他的奸人还不知去向,皇帝细查下来,恐还是会查到他头上。
这妇人平时看起来机灵,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却是蠢材一个!这事原是她惹的,本想将她踹死了事,但药在妇人手里,这妇人多少算是她的心腹,也不是一时说处死便处死的,便没好气道:“给少将军用!”
他如今是人在悬崖走钢丝,只想做风流鬼了。只要思昙服了这药,他便可将思昙藏在身边,温存几日是几日。若事情败露,他便先杀了思昙。最后不仅有美人陪伴还有美人陪葬,自然是无比快活的。
得了令,妇人立即迈着小碎步去了思昙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