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问福喜为什么会和前朝余孽扯到一块儿,但显然现在的危险处境并不允许他们再浪费片刻,管清闲只好含糊地说:
“等出去了再谈。”
福喜点点头,转身引着管清闲,二人悄悄溜出柴房。
一出门,管清闲便快速地朝着四周望了一眼,却没看出半点名堂——二人身处的地方就像一座普普通通的宅院,丝毫没有奇特之处。
福喜谨慎地把门掩好,伪装成无人来过的景象,随后拍拍管清闲的肩头,示意他跟在自己身后。
而管清闲正苦于不知道路,见状立刻跟在福喜身后,小心翼翼地穿过庭院,沿着墙根往隐蔽处去。
见福喜轻车熟路的样子,管清闲心中一动,悄声问道:
“你来过?”
“嗯,”福喜警惕地望着四周,无意识答道,“之前来看过几次。”
“咱们这是在哪儿?”
“西山寺。”福喜说罢,忍不住回头对管清闲低声说道,“徒弟,你可千万小心,这里戒备森严……”
他话音未落,却没注意到自己一步已踏出墙根。
管清闲扶着墙,跟在福喜身后亦步亦趋,下一步落地,手却突兀地摸了个空,管清闲一怔,下意识抬头,望见不远处的高大身影,他顿时浑身僵住。
远远地,一名扛刀的彪形大汉恰好回过头来,并理所应当地看见了管清闲和福喜。
关键时刻,管清闲腿都软了。
大汉眉头一皱,手里的刀转向二人:
“你们是谁?”
身前忽然闪出一道黑影,管清闲一低头,却见福喜挡在自己身前,淡定地冲着大汉点了点头,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慌乱,反而还和往常不同地显出几分冷漠。
扛刀大汉愣了一瞬,下意识也冲福喜点头,脸上还挂着一丝迷惑。
二人遥遥打了个照面,福喜拉起管清闲转身便走,二人在大汉的目光下转过拐角。
管清闲的心差点从嗓子眼蹦出去,直到离开了对方的视线,他才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问福喜道:
“你认识刚才那人?”
一扭头,只见福喜脸色苍白,额上满是冷汗。
管清闲:“……”
好吧,他知道答案了。
正当二人暗自庆幸逃过一劫,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管清闲的心脏一沉,一侧头,余光便瞥见方才那彪形大汉已提着刀追到拐角,此刻正冲着二人的背影高声问:
“喂,你们是哪个分坛的?”
……分坛?
二人同时一僵。
管清闲见福喜神色惴惴,忙扯起他的手低声道:
“别说话,就当没听见……”
话没说完,便拉着福喜加快了脚步。
大汉却追了上来,含着警惕的嗓音越来越逼近二人。
来不及细想,管清闲拉着福喜冲进岔道,低喝一声:
“跑!”
二人撒腿开跑的同时,彪形大汉粗犷的声音也在身后如惊雷般炸响:
“站住!”
管清闲和福喜自然不会听他的,然而二人的体力远远比不上大汉,慌不择路地不知拐过了多少个转角,忽而冲进一个幽静的花园当中。
“这,这是哪儿啊……”
福喜看着陌生的地方不由慌乱,管清闲心中也十分忐忑,但现下的处境已不容他们再多加思考,望见不远处有一个被树丛遮掩的小门,他立时拉着福喜冲了过去。
“这边!”
幸运的是,小门并未关紧,只是虚掩着,一推便开了,二人冲了进去,只见院中空无一人,十分幽静,回廊后的一列房间如同方格子般排列着。
管清闲随便推开一道门,便拉着福喜冲了进去。
房中四面都是书架,正中却列着一张厚重的书案,显然是间书房。
听得外面传来匆匆脚步声,管清闲忙停下打量的目光,拉着福喜躲到角落巨大的花瓶后躲着。
不一会儿,两道模糊的人影便自书房外的一端移到了房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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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清闲心中默默祈祷着,然而就是这么凑巧,那两道人影挪到了房门处,连半点迟疑都没有便推开了房门,管清闲心中暗骂一声,立刻拉着福喜往花瓶后缩了缩。
“不必惊慌,人跑不了……”一道苍老的声音率先响起。
跑?管清闲一个激灵,登时明白对方说的正是自己,不由心中叫苦连天——这下可还怎么跑?!
正当他苦恼之际,另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