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见他表情不似作假,将信将疑地回头,果真见成平郡主下了楼梯直奔大门,她忙叫一声,迎了过去。
管清闲倚在门边,见成平郡主脚步慌乱,他不由有些奇怪,双方擦肩而过时,管清闲正好瞧见成她微红的眼圈,顿时觉察不对。
望着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管清闲踌躇了一会儿,忽听身后传来店小二的声音,他回身接过梅子酒,提着上了二楼回到包厢,一推门,只见乔榭坐在原处,面前聚拢了烤全羊烤乳猪等。
见他提着酒回来,乔榭淡定地扔掉烤鸡腿:
“回来了?”
管清闲提着酒壶站在门边,打量着乔榭的脸色,看他好似并无不虞,于是小心翼翼地问:
“郡主呢?”
乔榭好笑地看着他:“你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管清闲心脏顿时一紧,差点以为乔榭知道自己在楼下都说了什么,紧张之际,发现他只说了这一句便继续低头撕鸡腿,管清闲的心又一点一点地落回胸腔。
“你傻站在那儿干嘛?”乔榭胡吃海塞一通,抬眼看见管清闲还站着,于是拍了拍身旁座位,然后麻利地在二人的座位前放了两只空碗,“来,让我尝尝鹤颐楼的青梅酒味道如何。”
管清闲观察了一会儿,觉得乔榭八成是自己跟郡主闹掰了,不关他的事,于是放下了心,上前给乔榭倒了满满一碗酒。
见乔榭喝着酒惬意地眯起眼,丝毫没有为情所困的样子,管清闲不由更加好奇。
难不成,乔榭拒绝了郡主?
不会吧,这厮可是公认的《权谋天下》最好色的反派!这么一个大美人儿送上门来他能拒绝?
管清闲实在忍不住探听八卦的欲望,又不敢开口询问,此刻连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珍馐美味都顾不得吃,只急得抓耳挠腮。
乔榭偶一转脸便发现他在旁一会儿挑眉一会儿皱脸,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乔大统领不由好笑:
“想问什么你就问,别做鬼脸唬我。”
“我没……”管清闲刚一开口便止住了,他犹豫半晌,终究还是敌不过旺盛的求知欲,连人带凳往一旁挪了挪,又暗搓搓看好了一条逃生路线,这才有勇气将自己的问题问出口,“你到底和郡主说什么了?我看她出门时怒气冲冲的。”
乔榭一口饮尽美酒,看向管清闲的目光灼灼:“想知道?”
管清闲老老实实地点头:“想。”
“我说——‘郡主的好意,乔某无福消受’。”乔榭说着,晃荡着酒壶又给自己满上。
管清闲眨了眨眼,悄悄咽了口唾沫。
虽说他发问就是想知道二人谈了什么,但老实说,管清闲内心深处并不认为乔榭会如实相告。可现在……
不妙,他好像又知道了一桩不得了的秘密。
管清闲的大脑受到了冲击,他思索中,无意识便将自己的心里话全盘托出:
“你拒绝了郡主?真的拒绝了?!怎么可能!照你的性格难道不是应该立即接受吗?”
“什么叫照我的性格?我什么性格,你倒是说说。”乔榭说着,酒碗一放,玩味地看着管清闲,后者连连摆手。
“不不,这都是误会,误会……”
管清闲说完,仍觉得有些玄幻,他心神不定地拿起面前饭碗,啜一口内盛的酒液,带着果香的微甜味道于口中消减后,取而代之的是持久的辛辣与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