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地看了面前的老大爷好几秒,实在分不清楚对方到底是想砍价还是真要叙旧,管清闲干脆说:
“可能那时候我太小了,实在记不清楚。”
“哎呀,就是你三岁那年,我还抱着你,喂你吃了鸡蛋呢……”
就在王大爷絮絮叨叨讲述当年两家情分时,鸡蛋饼的边沿凉透,颜色微微发黑,管清闲见状忙道:
“您直说吧,想出多少钱?”
王大爷立时停下滔滔不绝的叙旧,比了个手势。
管清闲嘴角一抽:“……成交。”
王大爷捏着包着鸡蛋饼的油纸回到馄饨摊,管清闲把三枚铜板揣进怀里。
经此一事,管清闲再不敢掉以轻心。
幸好,继而上前买饼的主顾里就很少遇见吃白食或攀关系的人了。
只是他来得本就晚,正经买卖的时间也没多长,只过了两个时辰,天色昏暗下来便得准备收摊。
管清闲甩甩酸痛的手臂,把炸剩的猪油倒进陶盆,擦净铁锅,随后便推着板车慢悠悠地回家了。
刚转过路口,便见林氏站在家门前张望,管清闲想着荷包里沉甸甸的铜板,高兴地叫了林氏一声,后者连忙迎上来,一边唠叨着一边抢过板车,非要自己推回家。
管清闲无奈,反正马上就能进院,索性由着她去了。
这下林氏更高兴了,问完他今日在外头都做了些什么,又夸了一通,才悄悄对管清闲道:
“你爹今日早早就回家了,见你没在家呆着,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
“爹回来了?正好!”
管清闲摸摸怀里鼓囊囊的荷包,顿时有了底气,趁着林氏去院中放板车,他兴冲冲走到正堂,一眼就看见管大海正坐在饭桌边。
管清闲压抑着笑意,大大方方走到管大海面前叫了声:
“爹。”
管大海应了声,又斜着眼睛看他:“今儿一下午干什么去了?”
听见对方这样问,管清闲几乎要仰头大笑三声,他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道:
“赚钱!”
其实管大海早从林氏口中听说了这一茬,闻言也不觉得意外,点点头,问道:
“忙活了一下午,有什么收获?”
“当然!”
管清闲想都没想,掏出怀里荷包往桌上一倒。
“哗啦——”
数不清的铜板蹦到饭桌上,有几个滴溜溜转到桌边眼看就要掉下去,被管清闲眼疾手快地捞回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