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钩月斜挂,屋内恬淡静谧。
林南鼓足了勇气,从袖子中探出手来慢慢搂住了祁遇白的腰,手掌攀附着他,感受着男人身体的热度和宽阔的背部,偏头靠在他右肩,轻轻蹭了两下。
“你今晚留下吗?”
祁遇白右手扶着他的腰,声音飘在他脑后:“你希望我留下么?”
林南身体像是陷在了松软的沙发里,静静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鼻尖几乎凑上了他的颈。
“希望,你要是永远都不要走就好了。”
时钟啊你慢慢走,月亮啊你慢慢爬,我的爱人,如果你可以不再离开。
祁遇白身体有一刻明显的僵硬,继而伸出手替林南拿开了硌在他胸前的卫衣抽绳,终于改为两只手一齐抱住他。
“其实我今天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林南一怔,身体向后撤开一点点道:“什么礼物?”
两人的距离由零变为足够看清彼此的面容,祁遇白的眼神赤裸又热情,与他说话时的语气截然不同,就像有一团滚烫的熔浆关在他身体里,迫切寻找着出口。
秒针跳动一格,戴着戒指的手扳过林南的下巴。祁遇白微一侧头,将自己的嘴唇覆在了林南的唇上。
林南呆在原地,浑身上下全部关节都保持着静止,甚至连最基本的回应都忘了。
唇上触感温热,下颌处的手有轻微的抖动。第一个十秒是轻轻的触碰,第二个十秒是用了点力道的浅尝,第三个十秒才是一个印上去的深吻。
林南的心跳在第一个十秒就已经过速,气息紊乱,手指颤抖着揪住了男人后背的衣料,嘴唇却仍是微张着不敢乱来。肺里跑出来的气体一点不漏地被男人关在了口腔里,脑中的神经张驰无度,全身的皮肤都麻得不像是自己的。
简简单单的一吻结束,祁遇白松开手,眸色晦暗地看着他。
“感觉如何?”祁遇白问。
明明在接受治疗的人是祁遇白,林南却觉得自己才是倍受考验的那一个。他伸手压住自己的胸口,急促地喘了几下才算是稳住了心跳,羞赧地抬头望向祁遇白,声音微颤道:“祁先生,我好紧张……”
祁遇白淡淡地笑了:“下次争取吻久一点。”
客厅的灯很快就被人强行关掉,窗帘也理所当然地紧闭,就连厨房的纱窗都关得死死的。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房子里有两具身体正像两罐融合后的蜂蜜一样紧缠在一起,黏稠甜腻,怎么也分不开。
氤氲着水蒸气的浴室里,林南的身体被剥得一丝不挂,两条腿大敞着,大腿内侧夹着另一个站立的人,背部紧贴着防水瓷砖,膝窝下有两只手用力托着他,使他就这么半悬空地靠在墙面。
他们在接吻。林南两手按着祁遇白的肩,脑袋软若无骨地垂下来,祁遇白仰着头,四片唇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像是要过足了瘾一般反复吸吮着彼此口中的津液,下身的性器早已经高高翘起,又热又红地挨在一起,间或随着两人接吻的动作擦过对方的小腹,彼此都会激动得发颤。
这种心意相通的亲密接触跟以往全然不同,对眼前这个人的爱与占有欲足以击溃所有理性与克制,让他们只想近一些,再近一些,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而祁遇白也无暇分神去想自己的病,只要还能吻他,那就多吻一刻。
略显狭窄的淋浴间闷着两人刚刚冲完澡后的热气,濡湿的嘴唇亲出的水声在两人耳边回响,又情色又勾人。
“嗯……”林南口中溢出一丝难耐的呻吟,两手用力扒着祁遇白的背,脑袋像受不了了一样趴到了男人的肩上,“祁先生……”
他喉咙发紧,身体里泛着空虚的痒和热,只想让眼前的人快一点帮帮他。
“怎么了?”祁遇白同样声音黯哑。
“我想要……”他抖着嗓子道,“我下面好难受……”
他们现在是恋人关系,情事中也不应该再是祁遇白单方面的索取。林南想趁着自己还算清醒时表现得主动一点,让男人感觉到自己的热情跟主动。
“再等等。”
祁遇白说完这句,右臂用力将他托起来,像抱小孩子一样抱在怀中。转过身来,左手推开浴室的推拉门后压了压他的后脑:“低头。”
林南便把头趴到最低,嘴唇含着祁遇白右肩的皮肤,任由对方将自己抱了出去,又背对着镜子放在了洗手台上。
他两条白净的腿被一只手掌分开,祁遇白欺身向前,两手撑在他身体两侧的台沿,偏过头要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