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看旁边这两位,抱着手机一动不动。
所以就有人偷了个空,用手机隔空给方伽尧照了张照片儿。
旁边的哥们戳他一下,“嘛呢?我可告诉你,畏爷瞧上的,你不要命了?”
“你说的什么屁话,我他妈疯了,这不就是难得跟这么牛逼的人一块儿吃饭,发个朋友圈,让我显摆一会儿成不成?”
“虚伪。”旁边的人轻哼了一声,就摆了个筷子的功夫,直接把脑袋探到他肩头上,“回头发我,好兄弟。”
方伽尧因为嘴角破皮,一直吃的很小心,但是到后来那股酸麻直接上头,嘴上没了知觉,下口也大手大脚,吃到最后直接忍不住把扣子接了呼扇着消汗,有几个眼尖的,就看见对方胸口成片儿的红印子,或新或旧都还没消。
吴畏的眼睛往四周看了一圈儿,边上就都围着闷头吃,没一个再抬头。
那些想问话的,到最后喝醉了都还忌惮着吴畏的眼神,闷着屁都没放一个。
不知道是不是辣椒跟酒精在一块儿容易醉,方伽尧觉得没喝多少,但是看着自己捏捏的手就有点重影儿,陈好婷跟着四川小姑娘吃得快,这会儿已经坐在外头的椅子上,肩膀揽着肩膀,成了小姐妹。
所以桌面上的禁忌少了,方伽尧忍不住想抽烟,从原来最讨厌的习惯,变成了现在时刻发泄的需要,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来那么多情绪,这是好久没有这么多人一块儿为了某件事情而庆祝。
唯一有记忆的,是在他八岁那年,跟着养他的女人和柚子,为了他的生日,围在一个小木桌上,那是他第一次听见生日歌。
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生日这个日子,是应该被纪念的。
而不是像那个男人所说,
自己应该在那天去死。
等着手里轻薄的烟雾飘在自己眼圈周围,他才眨眼,发现吴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晃荡到了外头,旁边站着陈好婷,背对着玻璃窗,像是在聊天儿。
其实方伽尧在里头朝外看,莫名觉得还是陈好婷这一款女生最适合吴畏。
不哭不闹,也算是头一个女生瞧见吴畏不害怕的。
玻璃外面,陈好婷直接没忍住,从吴畏兜里顺了根烟,“你可真牛逼,各种意义上的,”陈好婷说话直截了当,红唇白牙免不了牙尖嘴利,“我可告诉你,旁人怕你,我不怕你,你就得跟他好好的。”
“你这么在乎他?”吴畏没看她,只是回过头朝透明玻璃里头正坐着往外瞧的方伽尧看了一眼,“以前他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