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调小音量。
因为吴畏本身就是前几年的黑马,回归的这次自然给了不少镜头。
方伽尧没怎么费心找, 一眼就看见了。
耳朵上带着自己送的耳钉。
方伽尧起身开了屋里的空调,自己冲着中央的风口儿站着, 拉着领子消汗。
杜欲站在他不远额地方,旁边没怎么有人。
杜欲混到现在这个独狼模样,方伽尧在之前就想过。
以他的个性,最后落单一个的结果,在正常不过。
“开始了?”苏坤的湿脑袋从后面探过来,以至于屏幕上让他头上滴下来的水渍花了。
“还没,只是赛前随机采访,”方伽尧把手机给他, 自己离的稍远了点儿, 然后看苏坤一脸期待,就问他,“杜欲粉丝?”
“没瞒住, ”苏坤擦着头发往冲方伽尧一乐,“我是他粉儿。”
“这次如果没交换,我打算去找他,”苏坤把自己往床上一撂,看着没生气,“但是家里学业催的紧,父命难为。”
“嗯,”方伽尧把苏坤的手机递过去,示意洗完澡就可以走了,但是苏坤赖在他床上,还自己翻了个面儿,兴致勃勃,“杜欲不是你带出来的么?徒弟的比赛当师父的不看?”
方伽尧看见苏坤一脸天真就知道,他对里头的弯弯道道就一点儿不清楚,“我跟他没关系了,他要用我的名声揽多少东西也跟我无关。”
苏坤“咦”了一声,好像才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是已经到了一种无法想象的糟糕。
“那吴畏呢?”苏坤看方伽尧不想谈杜欲,就很识时务的换个了口风,“之前在学校就听说你俩关系不错,”苏坤接过手机,开始找直播,“小渠道传的版本还挺多。”
这个不错在苏坤嘴里是打了折扣的。
学校里头的人明着忌惮吴畏,所以消息收得紧,只在私底下猜测过两个人的关系。
“挺好,”方伽尧没否认,“你洗完了就回去。”
方伽尧还是不习惯两个人待在一块儿,所以就算苏坤还想在一块热络,方伽尧也开始明着撵人了。
苏坤个子高,股子里透着自来熟,但是方伽尧隐约觉得苏坤眼里的热情只是轻飘飘浮着这么一层,再深究,就没有面儿上这么简单。
所以让他没想到的是,就这两年的时间,身边唯一一个能说话的朋友,只有苏坤。
关于BC ONE 的比赛,过了年后又持续了半年。
第一年的夏天,方伽尧收到了来自国内吴畏的第一条短信。
-我,冠军。
等方伽尧看见这几个字的时候就知道。
杜欲怕是再也起不来了。
杜欲曾经说过,失败他只允许自己犯一次,包括训练也是这样,方伽尧很大程度上能够猜得到苏坤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可能是练舞拼命。
最后吴畏夺冠那次,杜欲只是止步十六强,最后负伤退赛。
听说是腿。
那是杜欲的命。
方伽尧看到消息的时候,人正坐在电脑前面,对着一桌子的资料做底稿,旁边歪着苏坤。
苏坤两只胳膊撑在一边,看手机,“受伤可惜了。”推荐本书
“我早说过,”方伽尧眼睛没离开电脑,下午带他的导师要得急,这会儿抽空回他,“以他的训练强度,撑到现在也算厉害。”
杜欲玩儿舞暴躁,很多动作直接拿自己身子往地上砸,很多动作都带上他个人特色,因为出众扎眼,所以跟着热他这一套的人很多,甚至在圈子里形成风气。
但明显苏坤不是。
他把杜欲常往嘴边儿挂,但是方伽尧看得出来,并不狂热。
倒像是执着。
方伽尧停了手,歪头问他,“你也热他玩舞的路数?”
“嗯?”苏坤玩儿着手里的小刀,乐着笑出声儿,“我对他跳什么一点儿都不在乎。”
方伽尧挑了挑眉毛。
“但是我喜欢他不择手段那样儿,像真正活着的鹰。”苏坤把小刀收了揣在兜儿里,想的认真,“我的鹰受伤了,我是不是得去帮他擦血?”
苏坤是个合格的粉丝,所以他听说杜欲受伤退赛,想连夜飞回国,瞒着家里去当一回粉丝,方伽尧听苏坤说这也是他自己粉了杜欲这么多年来,除了把杜欲当屏保之外,头一次想来一次算得上个人性质的粉丝活动。
关于杜欲,方伽尧没跟苏坤说太多,毕竟每个人对于别人的看法不一样,只不过是把跟自己有牵扯的那一块,终于单摘出来跟他说清楚。
苏坤自己能听红脸,伸了胳膊求方伽尧再多说点儿,像是窥探了什么宝贝似的自言自语,“操”字在他嘴里被来来回回倒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