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如果你打倒金发小子,那个女人不也可以成为你的玩物,哪怕要她做妓女也可以……”
“住口!”最先按捺不住的人成了吉尔菲艾斯。他不顾一切地冲撞向鲁宾斯基。慌张中鲁宾斯基挥刀自卫,忘记了人质的存在。一把抱过蒂拉转身护住她的吉尔菲艾斯脚下一绊,破坏了贴在身后的鲁宾斯基的平衡,再把其身体当作肉垫用尽全力压倒在地。
鲁宾斯基的后脑勺碰到坚硬的地面,立时昏死过去。
吉尔菲艾斯一手揽着蒂拉,一手撑地坐了起来,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细线蓦然一断,所有的力气都凭空抽光了。
礼拜堂的外边传来几阵不很激烈的拳脚声和数次闷哼,间或夹杂着先寇布的示威似的叫唤,“大公殿下,你在哪里,可别这么没用地死了,我还没赢过你呢……”
微微地扯开一抹苦笑,摸索着靠到近处的圣坛,忽然感到温热的液体从额头缓缓流下,摸一摸,满手是血。
大概是刀尖触到了头部,他想,幸好不是镭射刀,不然脑袋被劈成两半……会让看到的人感觉很不舒服吧。
“哥哥!”蒂拉的呼声中透着害怕,一头浅金的发色摇晃灿烂如同着晨曦的薄纱。
吉尔菲艾斯不自觉地微眯起眼,努力地绽开一丝笑容,“蒂拉,别怕,哥哥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了。”
“哥哥你流血了。”蒂拉的小手够不到他的脸,只拉扯到了从他脸庞垂下的几缕红发,还沾染了一点不能避免的血迹。
“没事,蒂拉,我没事……”
熟悉的微痛的感觉,“什么嘛,头发象血一样的红毛”……温暖的记忆,甜蜜到不可碰触。
“哥哥,不痛。”蒂拉幼稚地安慰着他,“坏蛋不动了,不怕,不会再打仗了,哥哥不会死,妈妈也不哭了,不要打蒂拉……”
打仗?吉尔菲艾斯搂住这个曾在战争中饱受摧残而对战争深怀恐惧的女孩,“蒂拉,忘了战争吧,不会再有了,忘了它……”如果所有人都能忘记战争,大家是不是会更和平、更幸福?不,也许历史就是要靠战争推动,人类总是要在流血中才能成长……可是,为什么必须要有那么多的痛苦、悲伤呢?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总有一天,大家都会明白吧……莱因哈特,真的很想再听见你说一次,想听你说,我是笨蛋……
“当我们终于在这个礼拜堂找到红发大公时,他背靠着冰冷的圣坛,鲜血顺着脸庞的美好线条默默流淌,金发小女孩在他怀里口齿不清地抽泣。这位容颜苍白的年轻人只是闭着眼睛,淡淡地笑着,飘渺若云,仿如超越了一切尘世的情感,一副收起行囊准备飘然远行的神情。而他的头顶,墙上画中怀抱婴孩的圣母慈悲得像是要流泪……”随先寇布最先冲进小教堂的休斯敦至死都不能忘怀那种景象,“我们的心情刹时变得冰凉,试着轻轻呼唤他,他一动不动,抱着孩子的手无力地松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