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瞥了一眼交谈中的自家老板跟绍原,闷头继续对话。
【凤凰:这个人是不是有好多宝物啊?】
【鬼白白:嗯哼,数不胜数哦。】
【凤凰:逢人就喜欢送礼?】
【鬼白白:不是呀,众所周知,绍先生广结善缘,愿意用法宝帮大家的忙,从不看人下菜碟。但他最多只是借给别人用,法宝无论大小,都是修来的功德,轻易不能给出去。】
凤凰美丽的脸对着手机扭曲起来。
另一头,二位大佬还在聊天。
纪晗捏咕着那个游戏手柄,问道:“你觉得李强国是怎么回事?”
绍原摇头,“万变万宗都要对症下药,没摸清症结所在,说什么都是妄言。”
纪晗说道:“理是这个理,但我看李强国这人本身也有点毛病。”
“怎么讲?”
纪晗正要说话,屋子外头房门一响,有人回来了。李强国的媳妇刚陪儿子下课,安静的房子里一下子充斥着小男孩的叽叽嘎嘎和女人的吆喝,李强国出去迎接妻儿,一家三口闹吵得不行。
纪晗挑眉说道:“怎么讲,你观察观察就知道了。”
李强国的媳妇是个个体经营户,卖点睡衣睡裤背心袜子,铺子就在一条街外,二十多年的老店,就算一直没扩张,但口碑和回头客都不缺。自从两口子有了个大胖小子,女的就雇了个人看着店,自己一颗心几乎都扑在了儿子身上。
纪晗站在门口,悠然自得地听三口人唠家常。
“爸,刘小胖他爸给他买了台无人机!”
小男孩的嗓门洪亮得不像话,李强国的声音就小了很多,“那爸也给你买。那玩意多少钱?”
“不知道,刘小胖说好几万,吹牛呢,等我买个更好的。”
纪晗把门拉开一道缝,这道缝里刚好能看见穿着土橘色睡衣的李强国,哈腰捡起被儿子丢下的画板,扭过身看向自己媳妇,“今天他课上的怎么样?”
绍原从背后过来,纪晗把门缝又咧大了一点,让李强国的媳妇也入了框。
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脸上化了淡妆。
“挺好,老师说他勾边上色都快,水彩笔下个月就不用了,学素描。”
李强国闻言松了口气,“这两天店里生意怎么样?”
“挺好。你少操心吧,你就把工作做明白,跟同事关系搞好。”女的说着转过身来,只见不远处的房门原本有条缝,又从里面慢悠悠地关上了,她皱眉,“家里来人了?”
胖小子抱着画画的家伙事回自己房间,李强国有些纠结地低声跟媳妇说了两句。
“什么?又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纪晗很有先见之明地退开两步,李强国媳妇怒气冲冲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还悠闲地搓了搓手心的葫芦。
女人眼睛一立,没好气地问道:“大师们又是打哪来啊,收了多少预付金了?我们家没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三位这就回去吧。”
她说着像是怕纪晗等人不甘心,又说道:“预付金不用退了,以后我们家的生意你们也别再接了。”
绍原和颜悦色地解释道:“这不是生意,李先生现在身处困境,需要帮助。”
纪晗却笑得喜气洋洋的,“预付金还没给呢,你们要是不做这桩买卖了,那让你老公把答应好的酬劳给我,我立刻就走。”
男人回头看纪晗,眼神中有些许不赞同。纪晗可不当回事,他跳上床盘腿一坐,小葫芦在手心里搓了搓,顷刻间变成一只半人身那么高的大葫芦,纪老板纤细的胳膊抱着都有点费劲。
女人眼睛直了,只见纪晗不知从哪又摸出一块小刀片,开始在葫芦上游刃有余地篆刻起来。
一边念念有词,“你男人因为夜夜受恐而找我,你又因为看不起我而赶我,不如这样,让你男人支付给我一个与恐惧有关的记忆,算是结了我的下场费。反正我刚才旁观下来嘛,你男人惧内,惧子,惧同事,你再看看他从头到脚,缺夫纲,缺胆子,缺钱,就是不缺这二两惧怕。”
李强国不敢说别的,只能揪着自己媳妇的衣服嘀咕道:“秋华,你别生气,这个人是真正的大师,让他们晚上留下来看看我到底什么毛病。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还是不行,那我以后就再也不说这事。”
女人的眼睛一直盯着那葫芦,心里琢磨着这小年轻一下子变出来个葫芦,说不定真是个高人。但看他那狡猾奸诈的嘴脸,估计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惹恼他保不齐会捅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