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过到一月下旬,张延歌才想起他忘记抢火车票了,十二月他就该开始抢票的,现在他已经不自觉的会依赖邵兴然了,总觉得这些事邵兴然肯定一早就会想到,会妥善解决。
张延歌拍了一把自己的头,邵兴然怎么可能想到抢火车票呢,那人一贯都是乘飞机的,帮他买的肯定也是飞机票,飞机票可比火车票贵了七八倍!他今年不得不破费了。
张延歌给邵兴然发信息:回家的票买了没?
邵兴然:往返的都定了。
回家前,张延歌特意上网买了两套厚实有型的衣服,心想也许过年还会去邵兴然家里拜访一下,不能再像去年一样寒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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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春节回家过年对张延歌来说都是一次煎熬,今年终于有了好的感受,虽然机场还是人山人海,但搭乘的飞机毕竟一人一个座位,在天上飞的东西怎么也不能拼命往里面塞人。
张延歌一路都塞着耳机听歌,没跟邵兴然说话,两个小时后下机,跟邵家两兄弟道别,然后转乘大巴车回家。
走的时候张延歌都没敢回头看邵兴然,从邵简参合进来之后,他就不怎么敢多看邵兴然,担心自己的眼神会出卖自己,也担心邵兴然眼睛里会有什么让他不安的看不懂的因素存在。
回家后把行李仍在自己房间桌子上,张延歌摸手机给邵兴然发短信:我到家了。
张母推开房门,看了一眼,笑呵呵问:“一回来就摸手机,给女朋友发短信?”
张延歌没回话,把手机仍在桌子上翻行李,扯出一条羊毛围巾给老妈,“给你买了条围巾。”然后又拿出厚呢子大衣换上,他上飞机时穿的还是春秋装,回来后老家的气温比G市低了十多度。
张母将围巾叠起来,“不如带个女朋友回来,更好。”
张延歌心烦,“老爸呢,走,吃饭去,我饿了。”
饭桌上,爹妈拐弯抹角的问张延歌恋爱结婚工作的事情,张延歌只能模凌两可的打马虎眼,他明白人到了一定岁数之后,结婚生子肯定是个生物学现象,就像狗熊冬眠、大雁南飞,都是为了生存和发展,这基本上属于本能,人既然也算灵长类群居动物,就不应该较劲,况且爹妈的出发点都是好的。
现在不知道邵兴然是怎么打算的,张延歌也不敢跟父母坦白,要是之后又跟邵兴然出了什么变故分手,那他不是白白出柜被当作精神病患者了么。
看了看自己爹妈的脸,张延歌心里生出浓浓的愧疚感,他甚至觉得,要是没有和邵兴然开始那一段感情,就简单多了,顺应人类本能娶妻生子,爹妈也能儿孙满堂。
吃完饭回自己房间,看到邵兴然回过来的信息:我们也到了,年后我找个时间去你家一趟吧。
张延歌愣了两秒,打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张延歌郁闷,他最近老是打不通邵兴然的电话。
只好回信息问:来我家?干什么?
等了五分钟没反应,张延歌看看时间,晚上七点一刻,料想也许邵兴然在吃晚饭,就先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邵兴然还是没有回复,一直到晚上九点,才接到邵兴然的电话,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张延歌皱眉:“一回家就忙?”
邵兴然:“没有,跟家人聊聊天。”
张延歌:“哦,你之前说来我家?别了吧。”
邵兴然:“拜访下你父母,不应该?”
张延歌反而问道:“那我是不是应该去你家,拜访一下你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