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多时辰,我才堪堪摸索到一支看得过去的竹子,我取出齧刀,三削两砍的斩了一截,忙不迭的就跑去找我二哥了。
我不想被大哥发现,于是偷偷摸摸的从洞府的后门摸进了二哥的屋子。不出我所料,二哥正静静的趴在桌子上看着景宁练字,时不时的指导一二。
瞧见我来,景宁差点儿高兴的蹦起来,二哥接到了我的一个眼神,默契十足的把这小子的头按了下去。
“嘘,动静小点,你三叔这一看就是偷溜着来的,你还巴不得他被你爹发现拎去训个话是不?”二哥松开手,“你先出去玩会吧,我和你三叔有事商量,别跑太远。”
景宁乖乖的点了点头,跑出去了。
“可以啊,”我朝二哥抬了抬下巴,“你现在带孩子带的不错啊。”
“不敢不敢,毕竟咱和您这春风得意的人儿比不了,咱没福气,就是个奶妈子的命。”二哥一脸自暴自弃的生无可恋。
“哟哟哟,瞧把你酸的,后槽牙都倒了两排了,”我咂咂嘴道,“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春风得意了?”
“就你这不肯吃亏的性子,人家要是拒绝你了,你哪儿还肯去给人家找东西做笔?没把人家赶出去就不错了。”二哥翻了个白眼。
“切,你还真别说,要是换了别人我真会这么干。但他不一样,他就算是不喜欢我,我该待他好还是会待他好。”我无比认真地道。
二哥一脸没眼看:“行了行了,跟你们这种坠入爱河的人没话题,东西拿来。”
我把那支竹子递给了二哥,一边看着他拎起小雕刻刀给笔杆修型,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说真的啊,二哥,你有没有想过找个伴儿?你不也说了嘛,咱们族里有的是好姑娘。实在不行,也有很多好小伙子嘛……”
二哥停下手里的工作,翻了我一个大白眼道:“不好意思,我心里只有圣贤之道,只有天理,没有人欲。”
我小声道:“可是咱们是狼……又不是人……”
二哥又取了把轻薄锋利的小刀:“少废话,快现个原形,我得在你尾巴上割一撮毛。”
我乖乖的点了点头,变成了狼形,爪子搭上二哥床边,半趴着让他剃了一撮毛。
我变回人形站好,又问道:“那现在取血嘛?”
“嗯,”二哥点点头,递给我一支小刀,“你自己看着割吧,血不用太多,几滴就行。”
我接过刀子,在自己左手食指上划开一道小口,挤了几滴血在二哥递过来的小瓷坛里。
我一边用灵力愈合着伤口,一边问道:“那这笔仙,大概什么时候能请来?”
二哥道:“顺利的话,七七四十九天。”
我吃了一惊:“竟然要这么久?”
二哥哂道:“你以为呢?”
我想了想,四十九天,堪堪能赶上沈念君去春试。
看来,只能祈求一切顺利了。如果一次不成,时间根本赶不上做第二次。
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思考了一下,沈念君已经很久没见到过我的原身了,会不会有些想念那只在他看来“可可爱爱”的小白狼?
我边走边想,突然间就感到有一道白影从我身旁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