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游戏一般的战争,连让王认真的价值都没有,saber和绮礼或许还算有趣,但要给王打发时间还远远不够。
“啧。”
他发出不悦的声音,右手伸向空中,空气里如涟漪般浮现金色的光芒,从中缓缓降下一个器皿。
器皿下方画成一个圆,由下自上收缩成纤细的管子,虽然被施以美丽的装饰,但看不明白到底是把什么作为素材。是陶器还是玻璃,透过光滑而半透明的表面,可以看见里面漂动着什么液体。
“再这样等下去未免太过无趣,直到值得动真格的敌人出现为止,就暂时先改变身姿吧。”
他自语道,抬起下颚仰头将液体一饮而尽。
淡淡的金色光芒显现在酒店的房间里。
光芒黯淡下去后,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来。
“哎呀,长大以后的我又把无聊的事推给我了。”
重新出现在这间房间里的,是一个五官秀气的少年。
纤细的手脚,白皙的脸颊和柔软的金发,耳旁的碎发覆在还微微留有婴儿肥的脸颊旁,看起来不超过十二三岁。那副天使般的面容即使走在大街上应该也会被众人围观赞赏。
——吉尔伽美什这个名字,有着完全不同的两人。
残暴苛责的暴君,温和有礼的少年。
在英雄王无尽的宝库中,保存着“返老还童”的秘药。
偶尔当年长的王对这个世界感到腻烦的时候,便将年幼的自己拖出来打发时间。
“那么,接下来该去哪里呢?”
圆润的脸颊旁尚残留有天真神色的少年微微歪了下头,唇边挂着大大的微笑。
·
雁夜倒在床上,压抑着刻印虫在身体里蠕动而带来的痛苦的呻吟。
Berserker安静的留在魔术阵内,几乎没有从雁夜身上夺取魔力,然而刻印虫还是贪婪的吸取他的血液。
他之前为了救出被caster捉住的凛而动用了体内的魔力,导致他此刻只能瘫倒在床上,耳旁听着血肉被虫子撕裂的声音,体会着如同被烈火炙烤的痛楚。
这个时候,房间里突兀的响起一个年幼的声音。
“唉?berserker的master吗?魔力反噬?”
雁夜受惊的抬起头,然而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使得体内的刻印虫蠕动的愈加汹涌,他只能咬紧牙吞下呻吟,警戒的审视突如而来的少年。
来者有着端正的容貌,鼻尖小巧,唇形微薄,金发服帖的趴在耳旁,血色的眼眸睁的大大的,好奇地打量着冒出大量冷汗的雁夜。
“你……究竟是怎么进……”
雁夜断断续续从口中挤出问话,暗自心惊。
间桐宅经过几百年的魔术保护,从没有谁能擅自轻易的闯进。
……等等,刚刚他说berserker?
那么他是从者……不,不可能,这一届的从者几乎都被间桐家收集到了相关的资料,没有哪一个从者是这种姿态,那么,是某个master的相关人,还是什么……
刻印虫带来的剧痛几乎使雁夜无法思考,身体冒出的汗让他看起来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少年笑嘻嘻的看着雁夜,似乎是欣赏完了他的挣扎,才心满意足的一手拍向他的额头。
奇异的,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从肌肤相贴的地方传过来,缓解了雁夜的疼痛。
少年自言自语道。
“唔,你家的berserker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呢,你别轻易死掉了啊,不然就不好玩了。Berserker的身份先不忙揭露吧,总要让长大以后的我,找一些其他的乐趣啊。”
雁夜失去意识前,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少年的笑脸。
·
“那么,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以幼年形态出现的吉尔伽美什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血色的眼眸盛着好奇,歪着头打量极高的建筑。
人群与他擦肩而过,若是成年后的王,只怕早就暴躁的开启宝具了吧。不过如果是成年后的形态的话,王是不会轻易涉足这样的场合。
与暴君的自己不同,少年的吉尔伽美什对所有的事物都抱有相当的热情和善意,脾气也更加的包容温和。这样如天使般的性格究竟是怎么成长成未来那副模样的呢,只能说世上美好的事物都不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