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握着长枪,枪尖直指地面,不急不缓的逼近骑士王,在对方全身肌肉都绷起来那一刹那,右手闪电般的突刺,左手幻化成黑色的小刀,向saber头顶劈去!
Saber倒抽一口气,冷静的沉下身以极快的速度举起剑架起挥砍下来的两把武器,却没料到恩奇都右手的长枪直直变为一把形状古怪的弧形利器,在被架住的一瞬间伸长劈入她的肩膀。
Saber咬紧牙关,用力挥开头顶上方的两把武器,恩奇都随着她的力道轻巧的向后一跃,胳膊上被剑风刮出的伤口也慢慢渗出血来。
他低头,埋下线条优美的脖颈,伸出舌轻轻舔了一下流淌的血液,眼中战意更甚。
庞大的魔力在空气中交织,迸裂出闪耀的火花。
此时,他们沉醉于战斗中,包括英雄王——都没有发现,不远处接近圣杯的一道黑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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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坂时臣与言峰绮礼在赶往圣杯即将降临之处的路上。
时臣此时心情甚至称得上是激动,这对以“优雅”为家训的他而言,本是失态的行为。
然而想到此时的情况——御三家数百年中追求的“根源”即将在他的手中化为现实,所有魔术师都期盼的心愿即将实现。
他心血沸腾。
时臣在心中克制自己冷静下来,默默盘算接下去的行动。
自己和重视的弟子绮礼手中有着令咒,一旦archer和lancer打败saber,尚未相遇的卫宫切嗣也就不成气候,接下去命令archer和lancer自害……那么——
思及此,时臣眼中流露出狂热。
即将到达“根源”这一希望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一心思量的时臣也就没有发现,他的身后,言峰绮礼诡谲阴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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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奇都躲过saber横扫过来的一剑,被剑气扫下的半缕头发轻飘飘落在地面上。
久违的滚烫沸腾的血液叫嚣着更强劲的攻击,毫无疑问,作为对手,骑士王值得任何人不遗余力的称赞。
又是猛烈的一击!
泥人不顾耳旁撕裂的风声,左手幻化出长枪,穿破铠甲,狠狠钉在saber的肩膀上。
“呃……!”
Saber低吟一声,隔开长枪,站起来握紧手中的剑,冷汗大滴大滴的落下。
恩奇都比她好些。
右手的血液从上臂肌肉处沿着手臂线条,自指尖不停滴落。
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伤口。
相比之下,saber的伤势更重,全身上下有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伤口。然而她似乎对此习以为常,毫不在意的双手握剑,眼中的战意未少一丝一毫。
“真是场痛快的战斗呢。”
恩奇都低喃,不期然撞上吉尔伽美什微皱的眉。
泥人愣了愣,随即了解挚友是对自己的战况不满意。
他只能苦笑。
事实上,绮礼作为魔术师的才能并不突出,耐力、魔力和敏捷甚至不能与生前势均力敌(或者说还要略高一点点)的吉尔伽美什相比,更不要说状态完美的saber,能够战成这样,还是大多靠恩奇都生前原本就强大的力量。推荐本书
思绪略略转了转,又回到面前凛然锐利的少女面前。
恩奇都突然想到出发之前,挚友傲慢而理所当然的宣誓。
“saber——她要成为我的东西。”
……
在那一瞬间,恩奇都只能注视着他,默然微笑。
您喜欢她。
我知道的,您喜欢她。
那种对精致的饰品,瑰丽的花朵,画者自豪的作品一般的喜爱。
真正的喜爱,不是将对方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您对她的态度,更像是对待收集在宝库中冰冷华美的物品一样。它们带给您愉悦满足的心情,您则赐予它们高贵的摆设台,柔软的珊瑚绒,众人艳羡的目光。
真正的喜爱,是在心灵最深处留下一块空地,邀请对方入住,这样,他就成为了您心的一部分。
恩奇都用目光温柔的拂过吉尔伽美什侧脸的每一寸。
现在的您,似乎还并不是很明白呢。
不过,没有关系。
我的心中,唯有您的身影。
……
恩奇都的思绪回到现在,迎上saber战意凛然的目光,低低轻笑,眼神澄澈而锋利。
“我们继续吧——”
为这场战争,画下句号!
·
不远处。
刻印着鲜红令咒的手背缓慢坚定的举起,如同他无可撼动的意志。
男人的嘴唇吐出低沉的命令——
“——!”
·
高大的木制门上刻有蜿蜒的花朵,只要推开这扇门,圣杯便是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