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怀着心事,两人不约而同地散步到了庭院,只不过,元稹的庭院里多了一位贵客。
"有心事?"薛涛比元稹年长,女子敏感的心思体贴地感受到了面前人情绪的低落。
元稹抬眼望她。
这女子,带有一种江南女子的婉约但又偏偏不是个绣花枕头,平日的体贴也是勾人得狠。
只是现在,自己内心居然没有半点波动。
"没什么,我静一会就好了,你先走吧。"
女子有些诧异,不过这种表情并没有在她脸上停留许久。
她已经过了小女孩任性的年纪了,再加上元稹对她本就没有那么用情,只有事事顺从,体贴入微,才能勉强栓住这人的心。
"外面的那些……"
"你先走吧。"不等她说完,元稹准备起身离开,"我脑子有些乱,很多事情都扯不清了。"
听到他这样说,薛涛也只能作罢。
"元郎,再过几日就要回京了,我……"
元稹目光一滞,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薛涛。
"不行,京城里四面埋伏,我在其中都难以自保,若带上你……"
薛涛的话僵在了口里,她本就没想过要元稹带他入京,她本是想告诉他,自己可以等,只要他还愿意接纳她。
元稹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轻笑了一声,"不要等我,不值得。"
不值得。
许多年后薛涛想起这句话,脸上不由地浮现出自嘲的表情,她也知道不值得啊,可她……就像被钉在了那人身上似的,无法逃脱。
回京后,元稹有些心力交瘁,朝廷上那些老狐狸,脸皮厚的程度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那些茶楼的说书话本,只怕也是他们找人做的。
不过,白兄也要回京了,他们,又可以碰面了。
前脚刚刚从轿子里下来,后脚就迫不及待地往元府里冲。
"微之。"
站在门口,白居易似乎听到了一些路人的窃窃私语。
那丫鬟引着自己进去,一路上那这个家丁的脸色也是千奇百怪,更有甚者还当面嗤笑了出来。
面无尊卑,元稹都是怎么管的人?
抑或是,这些人都是怎么伺候元老爷的?
"微之"对上元稹躲闪的目光,白居易急不可耐地按住了他的肩膀。
少年瘦了,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
媚骨三分。
白居易为他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些有些惭愧。
惭愧过后,是一种蚀骨的欲/望。
带着些许薄茧的手在少年的肩骨上摩挲,流连之中,还有一些想深入更多地方的欲/望。
声声微之抵去心房。
"微之"
面前这个早就面染红晕的少年这才回过神来。
"白兄。"
想亲上去。
一只手从肩骨向上蔓延,不知不觉间游离到了下颌处。蜻蜓点水般在少年光滑的肌肤上打着节拍。
有种被调戏了感觉,但又不过瘾。
这种在边缘试探的调/情,不仅没有被排斥,反倒激起了更加深层的欲/望。
"微之,"白居易犹豫片刻,对着少年的薄唇轻点了一下,"白兄心悦与你。"
面前的阴影褪去,只见白居易自顾自地牵着自己的手向书房走去,"近日看到一本好书,只奈搬迁时大意落在了苏州,不知微之这是否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