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听着了,闻夏抬眼看他。
时星察觉到他的想法,笑着说:“早就走出来了,记着是记着,总归不能这样记挂一辈子吧,你看,你是我的,你妈妈不也是我妈妈了——好啦,别担心,亲一个?”
两人亲吻在一起,天气很好,阳光灿烂,跟金色丝绒一样,时星扣着他的后脑勺,他和闻夏身高相差不大,他穿着鞋子,而闻夏赤着脚,他于是看起来倒是比闻夏高了些。
唇舌交缠,嘴里还有薄荷牙膏的味道,闻夏推开了他,耳朵通红。
“行了,别亲了,再亲下去今天就不用去了,”闻夏说。
“硬了吗?”时星捉住他,“五分钟就行,不耽搁。”
时星对于闻夏的身体太熟悉了,不用五分钟,两三分钟就丢枪卸甲,身子都软了,最后瞪了时星一眼,去擦了擦,换了条内裤。
出门都在十分钟后了,下午三点多。
闻夏的母亲住在普通的居民楼,之前曾经想让她住那种福利设施都比较齐全的社区,但徐青不太乐意。
——那里有她离开的丈夫生活过的痕迹,她怎么也不愿意离开。
到的时候三点半,小区楼里没有电梯,于是只能爬了楼梯,五楼一到,闻夏还没敲门,门便开了,徐青笑眯眯的:“听着你们的动静了。”
时星嘴上说着不紧张,实际上紧张的要死,险些同手同脚了,说话都结巴:“阿……阿姨好。”
家里喊“妈”喊的一点都不害臊,一见本人了,连个字都吐不清楚,闻夏差点给他笑死。
“你就是时星?”徐青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的一眯眼,“好看。”
时星:“……”
徐青是典型的外表主义者,进了门了一直在看时星的脸,闻夏无奈:“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好歹看看我啊。”
“看你做什么?”徐青瞄了眼他,“时星,你过来。”
闻夏被徐青撵去做菜,客厅里,时星正襟危坐,背脊僵硬,徐青笑着说:“我第一次见宝宝带对象回来。”
“……宝宝?”时星哑言,“是闻老师的小名?”
“你不知道吗?”徐青惊讶,“我还以为他跟你说过呢——其实不止这一个了,小时候找算命先生看过,说他命不好,得取贱名——‘狗蛋’我都用过呢!”
时星放松了许多,笑起来。
他命哪里不好,除了栽在他手上,他哪里都好。
“哎呀,那他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了,”徐青比了食指在唇前,“你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虽然接近六十岁,徐青依然身体很好,而且还健谈,幽默的很,来之前,闻夏就和他说,“我妈就是个老小孩”,现在看看,也的确如此。
“你是做什么的?”徐青问。
“……做警察,”时星说,“官不大,跟片警差不多。”
跟片警差远了,不然时星也不能参与到缉毒行动里,但他没说,他知道徐青的丈夫怎么死的,说了难免触动老人伤心事。
徐青眼神一动,喃喃:“警察啊……”
徐青没有继续说下去,意外的沉默了,时星也不敢说话了,他过了会儿才试探着开口:“……阿姨?”
“啊,走神了,”徐青一拍脑袋,“老了就是不行了,老是说着说着话,就走神——你说你做警察来着,是吧?”
时星点头。
“我想着宝宝他爸了了,”徐青低头,说,“他穿警服的时候可帅了,真的,往跟前一站,什么都黯然失色,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时星心里说,我知道。
他在角落的位置,头顶的风扇咿咿呀呀的转,闻夏站在讲台上,手里是白色粉笔,那时候他觉得,闻夏就是那种存在,所有都好看的不可思议,即便是他额角渗出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