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去又盯着字看了一会儿,好像更……了。他有点想淹死自己。
才一分钟没回复,罗望舒就有点紧张。不停地刷一下终端,故作姿态地打开新闻界面看两眼,根本心不在焉。
片刻之后,周焰回复过来一张照片。
罗望舒几乎立刻就点开,然后瞬间窒息了。
照片好像随手拍的,灯光暗,有点糊,大理石地面占画面一半,另一半是雪白的浴缸,里面水位很浅,水在翻滚。瞥一眼就能看懂,周焰那边也准备泡澡,正在放水。
罗望舒哗啦直起身,不安地蹲坐在浴缸里,屏住呼吸,周围水好像都变烫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周焰会回他一张正在放水的照片。不像他发去的,明明照片里没有人,连头发丝都没出现,却可以无端引出许多遐想。
一想到对方可能已经脱掉衣服,正赤身裸体地坐在浴缸边试水温……罗望舒眼前脑补了画面,刚才泡着还没觉得,现在觉得自己有点缺氧。
他故作镇定地传简讯:“你需要一个浴盐球。”
周焰:“嗯。”
嗯是什么意思?
罗望舒想了想,把刚才拍调色的那张的照片发过去。照片里的浴球像泡腾片似地融化,咕噜咕噜冒着气泡,融化成粉色的形状。
罗望舒:“像不像?”
周焰:“像什么?”
像在你面前时的我——不过罗望舒没这么回复。
晚上临睡前,罗望舒鬼使神差又把那张照片翻出来看一遍。
他自己是有点魔怔了。一张没人的空镜,浴缸里流水的抓拍,就足够让他心荡神驰。
他有段时间没解决过个人生理问题,并且此前没挂心的人,因此在这方面没花太多心思。被窝里刚洗过澡的身体热烘烘的,带点蠢蠢欲动的不安分。
门忽然被很轻地叩响了。正在床上纠结到底是闷头睡,还是变态地盯着一张空镜照自渎的罗望舒,顿时一个清醒,立马关上了终端。
心跳还没平息,他在被窝里装死。
直到叩门声响了两遍,外面安静了片刻,终端上出现他的简讯:“望舒,明早起来到我这来一趟。”
既然以为他睡了,罗望舒就没说话。之后确认罗奠山走了,他才小心地把终端放到床头柜上。
刚才旖旎的心思被打断了,罗望舒在黑暗中闭上眼,估计身体也是真的累,这回没有再失眠,很快便睡得黑甜。
又梦到那天的事,他在暗处远远地看着周焰的背影。
当时天已经黑了,草丛是墨色的,空气里有硝烟和血的味道,风像刀子似地刮起来,他躲在那片灌木草丛中,就像被周焰安置到一处避风港。时间的流动忽快忽慢,然后在某个节点停止了。远处的枪声没有了,尖锐的警报也没有了,哄乱的人声也远了。一个比夜色更黑的身影沿路而来,发着光一样落在他面前。他还保持着抱膝的姿势,满身叶子与杂草,显得他有点惨。四处都是蚊虫,也不见他这个养尊处优的二公子嫌弃,这又让他看上去有点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