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像被纱网缠的层层叠叠的鲇鱼,在她的禁锢下,感觉无法自由的呼吸。
苏清明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泪,使劲的搓了搓脸颊,又慢慢的掏了掏荷包,里面只有五两银子,还是前段日子发的“工资”。在寸土寸金的永宣城怕是会活不下去罢?苏清明几乎没有出过杏微楼,每日里不是书房就是酒楼大厅。透过不太清晰的铜镜,依稀可以瞧见面容苍白冷寂的自己,说走就走!
苏清明气哼哼的将小包裹往怀里一塞,还装了几件厚实一点的衣袍,指尖停留在那一排排颜色各异的服饰上,她心底蓦地涌起了一丝不舍,可是很快,那丝不舍在想起‘小白脸’三个字的时候,舍弃的一点不剩。
她既然有了未婚的小丈夫,还那般恩爱甜蜜,对自己,怕真的是玩玩而已,苏清明使劲的搓了搓嘴角,心里又是心酸,又是害怕,又是愤愤不平。
和白启随意的应付了几句,终是踏出了杏微楼,她一步一步的走着,趁着天气还好,也趁着城门未曾关闭,赶紧将银子换成了几串铜板,藏在不同的地方,虽说政治清明,可是出门在外,还是准备的妥帖一些比较好。
将买的馒头装进口袋里,路过卖烤鸡和卤肉的店铺时,苏清明使劲的咽了咽嘴里的口水,又摸了摸荷包里扁扁的铜板,便狠下心,在旁边的小贩那里,要了一大包的辣椒面,苏清明准备的很是充分,包裹里带着她最喜欢的小被子,手里拎着馒头,水壶里也是满满的,小包的辣椒面很是妥帖的放在荷包里,很是适合下饭,不,下馒头。
站在城门口的时候,苏清明又开始犹豫了,离开了永宣城,她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手上就那点银子,吃光了,她怕是要去要饭了,可是,若是待在永宣城,依照楚云歌的脾性,她定然会不依不饶的。算了,就沿着官道走,只要能离开此地,说不定,哪一晚一觉醒来,自己就又回到了现代。
杏微楼后院的书房里一片冷凝的氛围,楚云歌直直的盯着站在角落里悄无声息的黑衣人,砰的一声,桌子上的物品轰然倒地,砚台上留存的墨汁将素色的地毯沾染了一大片的墨迹,角落里的黑衣人身子定定的立在那里,仿佛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
“怎么会找不到?嗯?你们干什么吃的?我不是说了,好好的保护她?”
“主子恕罪。”
那黑衣人嘴里吐出冷冰冰的话语,静静的立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楚云歌气得牙痒痒的。
“让你调查永宣城知州的事,这件事办的如何了?”
“回主子,那知州倒是风评甚好,自上任以来,并未有什么冤假错案。”
黑衣女子声音冷冽,
“倒是那孙少爷那里,应该有些不正常,杏微楼里有他的人。”
楚云歌皱着眉头细细的思虑了一番,朝那黑衣女子摆摆手,道:
“云冬,你且去查一下孙绍安,让云春去找苏,苏公子。”
自从与她亲密之后,几乎从未叫过公子这般生疏的称呼,说出来的时候,让楚云歌切切实实的难受起来,她母胎单身多年,从未有过心动的人,按照娘亲所言,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勾引到,这样她她才会死心塌地的对待自己。看着开合的书房门,她怔怔的盯着以往那人坐过的位置发起了呆。
怪不得杏微楼才刚开业不久,孙绍安便急急得从永安城来这里,近日来苏清明对自己也是怪怪得,昨夜的亲吻之后并未像往常那般,将自己十分熨帖的抱在怀里,推脱说觉得身子有些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