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歌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姨霸气又威武的样子,虞姐姐一副受惊了的小白兔, 又是惊恐又是激动, 灰溜溜的跟在小姨的身后,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楚云歌幽幽瞟了一眼脸涨的通红, 手里捏着糖葫芦的白面书生,轻哼了一声,便飘然离去了。
那穷书生好像是前日里在凤魁大赛上被赶出去的那一位, 呵, 什么玩意儿,小姨的女人也是这等猥琐小人可以肖想的吗?
话说张佑君本就做好了守株待兔的打算,虞长欢那个小迷糊蛋儿喜欢听戏, 此处不仅仅热闹,而且临街还有许多卖好吃的、好玩的小东西, 所以便日日带了楚云歌来到此地来等这人上门, 好亲自捉她回去。孰料竟让自己在此地白白的等了三日之久,锣鼓微停的那一刻,张佑君分明听到那个傻女人憨憨傻傻, 让她气愤不已的的声音, ‘小哥哥,我要吃那个!’。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刚从窗户里往下看,便瞧见那个青衣白脸的秀才欲行不轨的手指堪堪的虚扶着虞长欢的腰肢,而身后那人却是一点儿都未曾注意到, 只顾着眼巴巴的瞧着那红艳艳的糖葫芦流口水。张佑君越想越气,于是停下了疾走的步伐。孰料虞长欢只顾着脸红心跳,埋着头走路,未曾注意到张佑君停下的步伐,身子往前一挪,差点直接撂出去,还好张佑君拽的紧,要不然,明日永宣城便会传出这样一则新闻来“妙龄女子当街跪倒,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虞长欢摸着鼻尖,皱巴巴的脸颊上满是潮红,额头上隐隐约约出了些汗水,鼻息有些浓重,轻喘着气,声音娇柔的抱怨道:
“姐姐,姐姐,你,你慢些啊。”
张佑君丹凤眼微微眯起,看着面前这人畏畏缩缩的缩着脑袋,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样儿,顿时没了脾气,于是略略的松了松掌心里握得紧紧的皓腕,声音缓了下来仍旧装作不耐烦道:
“你快些不行吗?”
“可是,姐姐,走那么快做什么?还没有与小哥哥告别呢,他给我买了红果子吃,酸酸甜甜的,滋味...”
虞长欢朦胧的眼睛里雾气腾腾的,分外可怜。嘴角处由于沾染了红果子的渣渣,而显得愈发的诱人,嘴里却是叫着那个青衣白脸的少年郎君的名字,还一口一个小哥哥,呵,难道不知她是有妇之妇吗?
张佑君呼吸一滞,脑瓜子上仿佛远远的可以看出绿油油的一片,于是心里一怒,气急败坏道:
“闭嘴!再乱说话,把你衣服扒光!”
由于声音过大,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俱被惊吓的停了脚步,对着张佑君指指点点的,而虞长欢像是真的被唬住了一般,泪眼朦胧的,眼眶里含了一包泪,也不知怎得,就是掉不下来,露出一副受了委屈,却又强忍着的可怜样儿。张佑君看着虞长欢的表情愣了一下,正欲去温言抚慰,不料从街道旁冲出一个红光满面的妇人来,苦口婆心道:
“瞧这闺女的可怜样儿,你这个当姐姐的不会好好的照顾你妹妹吗?大街上的,恐吓的这小妹妹都哭了!还脱衣服,这是当姐姐的能说出的话吗?”
穿的花花绿绿的大婶叉着老腰,旁边停下的行人也纷纷附和,张佑君从未见过这种场面,若是些男子,她自是可以挥着剑花将这些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打上几拳,可是,可是,这都是些老娘们儿,她的功夫完全使不出来,只得伸出手,摸了摸虞长欢的小脑门儿,嘴角微微一勾,指着一旁的泥坑,甚是和颜悦色的待对着虞长欢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