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能聊上几句,贺伯言便被卢东催促着去见前来接机的品牌负责人,挂断视频前他反复叮嘱简意一定要慢慢开车、安全第一,这副操心操稀碎的样子落在卢东眼里,让他不禁嗤笑一声。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贺大影帝也该体会体会他平时老父亲似的操劳与辛苦了。
简意安全到家后,先给贺伯言发去了一条微信,以免他工作中还要牵肠挂肚惦记国内的情况。
陈姨已经离开回自己家了,客厅茶几上留着她写的纸条,叮嘱他冰箱里有牛奶、酸奶和她今晚给他准备的饭菜,还有今天新买的燕麦片已放在橱柜老位置上。
他拿着字条环视空旷的客厅一周,贺伯言不在,今天的家显得格外冷清。
双脚在高跟鞋里被挤得有点红肿,小腿也不舒服,总感觉要抽筋似的,简意便去浴室泡了个热水澡。
头枕在浴缸边沿,放空心思,什么都去想。身心轻松地进入梦乡,是他一直追求的理想状态。
不过,外面一阵阵急促的铃声却给这段心灵疗愈的里程划上终结号。
简意扯过浴巾围在腰间,顾不上头发还在滴水,走出浴室时铃声断了,他便去找自己的手机,却没有发现未接来电。
正疑惑间,铃声再次响起,简意一怔,循声看向床头柜上的座机——他一直以为在信息时代,这种座机的作用仅是装饰而已。
铃声催得人心慌,他过去接起还没说出一句“你好”,一串浑厚有力的国骂便急不可耐地从听筒密集的小孔中冲脱而出,简意皱眉把听筒拉离耳朵,可声波仍一.颤一.颤地传导进他的掌心,向他发出警告。
过了半分钟,对方的怒气才算宣泄完毕。
简意把听筒重新贴回耳边,要礼貌问一句对方身份前,那边重重叹了口气:“行,这几年一趟家也不肯回,给你打手机、发短信也都不理,算你小子有种!要我说,你就是鬼迷心窍,为了个小白脸连自己亲爹都不理了。”
简意:“那个……”
“前段时间我看到你俩同居的新闻了,哼,真是不像话!这种事,我这个当老子的,还得去翻八卦杂志才知道。即然真把他当个宝贝,就带回来给家里瞧瞧,你妈想你想得整天就知道哭,快把老子烦死了!听见没!”
听到这,简意突然紧张起来,竟然是贺伯言他爸爸。
他两手握着听筒,略为尴尬地说:“不、不好意思,伯言他……”推荐本书
贺爸爸听出这不是儿子的声音,立刻沉声质问:“你是谁?”
“我叫简意,是……”他卡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与贺伯言的关系。
“谁?”老人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
简意绞紧电话线,说:“是您刚刚说的那个……小白脸。”
贺爸爸:“……”
谜之尴尬。
35. 撞破
“伯言他今天启程去巴黎工作了,大概要一周时间才能回来,您今天的电话我会转告他的。”简意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忐忑。
贺红章没好气地呛他:“他是我儿子,老子联系儿子,用得着你中间传话吗?”
简意咬紧下唇没吭声,隐约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一道女声,贺红章把电话拿远了与对方应了几句,再与简意连线时,虽然还泛出明显的不高兴,但语气却放得平缓很多:“等兔崽子回国,你跟他一块滚回来。在一块这么久都不知道登门拜访父母,不成体统!”
那道女声又近了些,简意甚至能听到她对贺爸爸的劝慰,想来就是贺伯言的母亲了。
“听见没?就这么定了,下周必须回来,不然断绝父子关系!”贺红章扔下两句威胁,重重地把听筒按回到座机离,“啪”的一声。
“哎,你跟孩子发什么脾气?有话好好说,你这一通火发下去, 让人家孩子怎么看你?”
说话的人是贺伯言的母亲——叶蓝,虽已年过五旬,但皮肤保养的光润白皙,言行举止亦优雅从容,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出头。
“我跟卢东打听过,那是个挺不错的孩子,有才华,有底线,咱们言言的目光不会差。”
“哼,人还没见到呢,这就先偏袒上了?”贺红章瞪她一眼,“娱乐圈的人,有几个干净的?”
“你就是对演艺圈有偏见,当初拼命拦着言言进这一行,结果呢?还不是把儿子越推越远?”叶蓝把榨好的蔬菜汁递给他一杯,“喝了,清清火气。他们下周回家,你到时候别摆脸子,总归是一家人,难不成还真要跟儿子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