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奇面上笑意褪尽,含混着几丝扭曲的恨意,让简意不禁疑惑自己是不是曾在某时某地得罪过他。
“你就是这么爬上他床的?原来他喜欢这一挂的。你说如果我把你做陪酒的事告诉他,你们岌岌可危的关系还能维持下去吗?”
“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简意向来不爱与人争论,这几年的时光将他打磨得如同一块毫无棱角的温润暖玉,可这并不代表他丢失了骨子里的傲气与自尊。
“我们今天应该是初次见面,我不懂你为什么人前人后态度反差如此之大,也不想知道你今晚突然闯进我房间说这些过激语言的原因,我只想告诉你一点,我和伯言的关系没你想得那么脏,你刚才那番话不仅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他。这种掺杂着侮辱的东西,配不上‘喜欢’两个字。”
语气罕见的强硬。
钟奇被他一番话怼得面红耳赤,听到最后整个人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好像压制不住怒火,又好像要哭。
“你……”钟奇咬了咬牙,“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只说一遍。”简意走到门口,握着门把手看向他,“趁他没回来,你走吧,我当你今晚从没来过。”
钟奇怒极反笑,“我到现在终于有点明白他为什么喜欢你了,你还挺能装的嘛。平时在他面前就是一只柔软善良的小白兔,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就露出真面目了。”
“走吧。”简意又说了一遍。
他的好脾气已经临近界限。
钟奇却偏要挑战他的极限。
他一步三晃来到简意面前,猛地一拽他的手腕,把人甩进屋内,“砰”的一声响,房门关上了。
简意摔了个踉跄,刚站稳,钟奇已经来到近前,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把他压倒在地。
“既然得不到他,睡了你也是挺不错的,我看到时候他还会不会要你!”钟奇骑跨在他身上,单手去扯简意的衣服。
“滚开!”
简意剧烈反抗,抬起膝盖重重砸在钟奇的后腰上,趁对方身形不稳,他拧腰用力把人从自己身上甩开,然后爬起来往门边跑。
钟奇伸手去拽他的脚,简意回身踢开,见他还不死心要扑过来,这次下了狠手,一脚踢在了钟奇的裤裆上。
“操!你他妈的……”
钟奇捂着下半身,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弓成虾米状,光洁的额头渗出了汗珠。
简意重新把房门打开,手有点颤抖。
回身见钟奇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他问:“你没事吧?”
“你说呢!”钟奇咬牙切齿地说,一双眼赤红着,恨不能将简意生吞活剥了一样。
简意怕真给他踢出毛病来,四年前的事绝对不能再一次重演,他赶紧过去把钟奇搀起来,“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下吧。”
钟奇额头凸起的那根青筋跳了一下,他佝偻着腰,恨恨地道:“去医院怎么说?说我要强奸你不成,反而被踹到差点断子绝孙吗?”
“你这种时候都不忘记打嘴仗吗?”简意扶着他往门外走,“你要是真的有事,我会负责。”
“操,你是圣母吗?别以为你这会儿表现得好,我就能接受你!”钟奇把他推开,一手扶着门框,抬眼对他说,“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你要么就乖乖陪我睡,要么就趁早离开他。”
简意甚至有点想笑了。
钟奇这奇怪的逻辑,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
听他的话,似乎对贺伯言是情有独钟,但既然对贺伯言心存爱意,又为什么心心念念地要来睡自己呢?难不成只是为了膈应贺伯言,让他们两个之间产生嫌隙吗?
简意忍不住要劝一句:“你年纪还小,人生还有无限的可能性,没必要为了一个人偏执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