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裴钰扯了扯嘴角:“那你把人家说媒的媒人赶走了,就不算不给面子了?”
裴老爷子面露沉痛之色:“为了我们裴家,为了你的终身幸福,你做做样子,绝食一个月。让沈家知道你实在无意于此道,应该也不会太难为你。”
裴钰闻言,觉得老爷子说的有道理,遂照做。
另一边,沈将军府上。
听宋媒婆复述了裴钰的话。
沈大公子曲起食指,一下一下的扣击着桌面,似乎是在沉思,然而通身冷冽的气质却不容忽视,宋媒婆低头,不敢抬头直视。
“‘只娶姑娘,不嫁男人。’他是这么说的?”他淡淡的出声询问,带着压迫性的气势。
宋媒婆头更低了,她紧张的回话:“是,是的,您所言一字不差,裴公子就是这样对老身说的。”
接下来便是一阵沉默,宋媒婆冷汗从额头上低落,原以为这是个好差事,沈家肯提亲,哪家公子不是上竿子求倒贴,怎么那裴家就这般不识好歹。
过了良久,一块硕大的银锭子扔到了她面前。
“知道了,下去吧。”
宋媒婆方才松了一口气,她面露喜色,拾了银锭,千恩万谢的告退了。
……
这厢裴钰对外宣称绝食一个月,事实上,本人也是清汤寡水,小粥咸菜,凄凄惨惨的过了一个月。
裴大公子准备同裴老爷子理论时,得到的解释却是这样的:你说在家绝食抗议一个月,到时候出门膘肥体重,油光水滑,别人肯定是不信的,到时候诸人定以为你要娶女子的话也是开玩笑。
姜还是老的辣,一番话又赌上了裴大公子的人生幸福,于是一向风流似野马的裴大公子也真的蔫蔫的宅了一个来月,整个人都清瘦了许多。
不过效果也是显著的,仰慕裴大公子的公子哥们听到了消息,也是颇为心疼,这一月来再也没有媒婆上门来提亲了。
不过,到底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见风头过去,裴大公子那颗躁动的纨绔心又复萌了。
他派遣小厮订了醉仙楼的雅间,又给好友薛麒和殷白泽下了帖子。
换了一身骚包的月白色长袍,配着玉带银冠,怎么看怎么有种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味道……就这么自我陶醉了一番,裴大公子终于打马出街了。
等裴钰到达醉仙楼时,那二人已在雅间等候多时了。
“今儿个我裴小爷终于解放了。”他很激动。
薛麒上去就给他胸膛来了一拳:“你小子做东,怎么还要我们等你。”
裴钰作势若西子捧心状捂住了心口,美色撩人:“薛老二你下手真黑。”
薛麒却是从小同他玩到大的,对此早就产生免疫了,闻言嗤笑:“我还没嫌你咯手呢,怎么,这一个月当真在家绝食了?”
一直含笑看着他俩打闹的殷白泽紧盯着裴钰道:“这么说来,裴弟确实清减了许多。”
这一个多月来光吃咸菜小粥,能不清减吗?亏得他家老爷子还是富甲一方的皇商。
裴钰蹙眉摆手:“别提了,我信了我老子的邪!”
他入座,毫无形象的撸了撸袖子,挥手示意侍女上菜,嘿嘿一笑“不过,今儿个倒是可以好好补一补。”
薛麒见状一脸嫌弃:“就你这样还是大瑜第一美人,真是瞎了京城那帮公子哥们的狗眼!”
裴钰挑眉,翘着二郎腿,单手托着腮看他:“不服你来当啊,小爷我还真不稀罕!”
那做派若是换个人做起来定是粗鄙的,但是在他的身上就相当的舒适自然,是一种风流写意浑然天成的姿态,怎么看怎么顺眼。
殷白泽回神,谦然笑道:“说不定公子哥们就喜欢你这种自然不做作的。”
裴钰连连摆手,面露惊恐之色:“殷兄你可别咒我,我这人比较庸俗,就喜欢前凸后/翘,玲珑有致,手感绵软的大姑娘,男人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薛麒点头附和:“果真是庸俗的喜好。”
“呸,我还没嫌弃你呢。”虽然自己嫌弃自己是一回事儿,但被别人附和就是另一回事了,这薛麒生来也是不喜那女子的脂粉味,说到底也是个基佬,只是由于同裴钰太熟了,儿时穿一条裤子的交情,对裴钰提不起兴致来,也因此同裴钰玩耍到现在也没断了交情。说起来,薛麒这跟风好男色的习性才是真庸俗。推荐本书
他不服的转头倾身,凑到殷白泽面前问:“殷兄,你来说到底是谁庸俗?”
对方温热的鼻息扑上他的面颊,水润偏粉的薄唇一开一合,墨色的长发随着倾身的动作从肩头流泻而下,轻轻挠着他的指尖,让人心里痒痒的,殷白泽眸色一暗,他抬手夹了一只水晶猪蹄到裴钰面前的玉盘中,岔开话题:“裴弟清瘦,还需好好进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