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的第一面,陆延在楼道里以为对面就是个虚有其表的弱鸡公子哥,信心满满撩起袖子就打, 谁能想到几个月后,原本八字不合的两个人就这么合上了。
陆延叫完那声“珩哥”后,气氛变得异常暧昧,陆延不用想都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但这次他反而主动伸手去拽肖珩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己。
陆延这回倒是发挥出了他平时的控场水平,他痞气地笑了笑,又松开手指去勾他下巴:“给亲吗。”
身后,被风剪碎的婆娑树影在路灯下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肖珩任由他调戏,衣领被他扯散。
陆延低下头,鼻尖就蹭上男人脖侧,然后才一寸一寸若即若离地挪上去,最后才落在男人唇上。
陆延刚吃过喉糖,肖珩尝到一点发凉的薄荷味儿:“出息了啊,会撩了。”
陆延含糊不清地说:“没有。”
肖珩却只觉得身上在烧,手也没了规矩,好在这时候街上没人,除路灯外也没什么光亮,但他隔着陆延身上那条牛仔裤布料,没摸到别的,只摸到一块突起。是个方形盒子。
“这什么。”肖珩问。
“……”陆延被他亲得思维转不过弯,但当肖珩的手试着往他裤兜里探,他脑子里“嗡”地一下喊,“没什么!”
“没什么你那么大反应。”
“真没什么。”
那是他在便利店买的那盒东西。
陆延当时买完,在店员复杂充满探究的眼神里拎着那袋东西推门出去,虽然强装镇定,实际上自己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惊叹:他买套干什么!
那盒套拿在手里仿佛都在发烫。
总不能就这样放袋子里……陆延最后干脆往裤兜里塞。
陆延这话说得太晚,他想躲,还是没躲过。
肖珩已经把那盒东西拿了出来,他似乎有些惊讶,捏在手里冲他挑了挑眉。
陆延:“我可以解释。”
肖珩:“解释什么,买来吹着玩?”
陆延:“……”
肖珩又看他一眼,拖长了音说:“想不到我们延延那么迫不及待……”
陆延:“你闭嘴。”
肖珩止住剩下的话,把那盒东西塞回去,指腹贴着他腿根说:“回去让你试。”
陆延听得脸热。
两人走回七区已经很晚。
七区电箱说是今天能修好,但维修工的效率实在低下,两人回楼的时候楼里还黑着。
推开出入门就传出张小辉对着蜡烛念台词的声音。他最近接到一个能活到十几集的小角色,事业走上新巅峰,就是台词听上去有些奇怪:“老板您放心,俺一定好好照顾俺们养殖场里的猪,拿它们当自己的亲人般照料!”
正要上楼的陆延和肖珩:“……”
再往上走一层。
蓝姐开着手电筒在装货,地上全是快递包装盒。
伟哥家门开着,透着与众不同的光亮——这个男人已经连踩三天人力发电机,为邻居小孩点亮成长道路上的一盏灯。
……
尽管没有电,生活也并不富足,甚至有人每天睁眼都在思考这笔房租要是追不回来、楼也保不住该怎么办,但这栋楼里的居民依旧照常生活。
肖珩以前不太能感受到“活在当下”这个意思,这会儿才无比真切的感受到生活中那些细枝末节的生命力。
“延弟回来了?嘿!看哥这脚速,是不是比昨天快不少。”
“是是是,哥你考虑一下玩架子鼓吗,地下乐队需要像你这样的奇才。”
“陆延,这我今天做的耳环,你过来看看。”
“来了,蓝姐淘宝店最近销量不错啊——”
陆延回楼习惯跟他们挨个打招呼,他和肖珩又经常一起回来,时间长了以肖珩这个不怎么和人沟通的性子、在这栋楼里存在感也增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