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泡面的间隙里。
陆延说:“我等会儿有事,得出去一趟。你什么打算?上601砸门去?”
肖珩简单洗把脸,发现镜子里的人一夜之间变得有点陌生,水沿着脸部轮廓一点点往下滑落,滴在那件穿得不是很适应的T恤衫上。
廉价。
但很干净,有股淡淡的、陌生但不讨厌的味道。
“嗯,”肖珩说,“去砸门。”
陆延跟李振约了今天去防空洞找新人,没工夫管这少爷到底是去砸门还是上路边乞讨。
他只知道大少爷跟他一块儿出的门,然后在七区门口逗留一会儿,最后晃晃悠悠沿着路往右边去了,
飞跃路,三号防空洞。
“弹得不行。”
“……”
“不行。”
“……”
“这个人,他学了不到两个月吧?”
陆延蹲在防空洞门口,面前来来往往都是背着吉他的小年轻,除开有支乐队正好在排练,剩下都是来找乐队的“孤儿”。
但他面试面了好几个,都觉得技术不太行。
陆延最后又拖长了音说:“哎这个挺厉害的……一首歌能弹错那么多音,厉害。”
李振长时间的沉默过后就是爆发。
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用胳膊肘怼怼自家乐队主唱:“你自己弹成那副屎样子,你还好意思说人家???”
陆延也只是私底下跟李振吐槽,背着琴的小年轻们展现完自己糟糕的才艺等反馈的时候,不管弹成什么屎样子,陆延都还是用友善温和的语气鼓励人家。
“我觉得你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只是和我们乐队风格不太相符,不好意思,继续加油。”
边上乐队在翻唱一首英文歌。
陆延说:“那个乐队,以前没见过啊,新组的?”
李振看一眼,没在意:“是吧,我也没见过他们。”
李振说完,等下一个来面试乐队贝斯手的小伙子开始他的表演,他发现边上一直“这个技术不行那个技术不行”的陆延沉默着没说话:“是不是觉得这个还行?”
李振边问边扭头,发现身边的位置空了。
李振再四下看两眼,看到他家主唱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了那支新乐队里。
陆延从兜里摸出来一盒烟,递给那乐队的吉他手:“哥们,哪儿人?”
吉他手接过:“我本地的。”
陆延:“弹得不错,练多久了。”
吉他手:“两年多吧,你也是玩乐队的?”
这话点到点子上了。
陆延跟那吉他手一块儿抽烟,拍拍他的肩说:“Vent,听说过没有。”
“我们乐队组四年了,才华与实力兼具,我看你技术不错,有没有想法换个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