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关上。
杨瑞妈妈靠在门外默默的流泪,哭红了眼眶,太好了。
颜值见杨瑞没有说话很沉默,于是坐到他的旁边,大大咧咧躺在床上,慵懒的伸着腿。他将手枕在脑后,侧过头看着杨瑞的侧脸,没有戴眼镜的杨瑞格外的文静。
“你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杨瑞没有看他。
“说一说为什么要留我过夜,说一说为什么开始愿意让我靠近,说一说你究竟在害怕什么。”颜值说着转了个身单手撑着脑袋侧躺着看他:“可以跟我说吗?”
……
又是片刻的沉默。
“哎……”
这一声叹息终于引来杨瑞的注意,他侧过头看着倒在床上的颜值,才开口:
“没有理由。”
所有都没有理由,正如这个人没有理由的靠近他,热得宛若火球,越靠越近之后让他有了想要变成飞蛾的想法。
“那一次在更衣室的时候,是我让你害怕了吗?”颜值再次问起这事,他放低声响,不想要因为这个问题引起杨瑞的不适。
可他必须要尝试去解决杨瑞的问题。
屋外传来鸟的叫声,夕阳的余晖撒落屋内,一切都很平和。
“小时候我跟一个小女孩被关在一个很黑的地方,看不到一丝光,每天只有辱骂和鞭打,只能闻到血腥的味道。有人不让我们说话,也不能笑不能哭。然后有一天我们可以出去,那个小女孩很开心,她笑得很开心,后来她又被抓回去。”
少年跟叙述一般的语气,像是在说着其他人的故事。
颜值不敢打断,因为用这样平淡的语气说话的杨瑞,像是一根紧绷着的弦,一拨动可能就会颤动起来。
“我学乖了,没有说话没有笑也没有哭。”
“可能是狩猎者感觉不到我身上的趣味,我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哭闹激起他们的血性,久而久之就觉得无趣,将我丢了。”
“之后我便明白,冷漠可以打败一切,别人就会不敢打我。”
“所以最后,我赢了。”
颜值心底一颤,像是从没有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被杨瑞这样的童年遭遇一下子推倒,杨瑞说的每一句话那么冷静,但都是带刺的,冷漠的字眼让寒意在缝隙中钻出来。
这样的经历让一个心智未成熟的孩子在那样的环境下伪装成一个旁观者,冷漠的对待一切,只为了存活。
等到长大,已经根深蒂固的自我防御已经无法卸下。
杨瑞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经历?是被绑架了?还是怎么了?爱多多不是说过只是他继母虐待过他吗?可是这么看来,远远不止那么简单。
从小不是跟在妈妈身边,为什么会是继母?
杨瑞侧过头看着颜值,也许是看到颜值脸上的不可思议,只听他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