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墨好像就此打算堕落一样,他染上了酒。
身上、桌上、床上、地上......满房都是酒坛子,打碎的、打翻的、喝完的、剩一半的、满这的......
整屋的酒气,他就泡在里面。
一醉就是一天,不知道是在发泄还是在麻痹着什么情绪。
我来过几次,看着陵墨醉成软泥摊在地上,神志早已不清,还在一声声叠叫着那个人的名字。
我就只能站在房外看着看着,心里情绪满满的,是在心疼、愧疚还是......?。
陵墨现在的感觉我不是没有体验过,每次心跳都疼的如万仞刀割,连吸入的空气都像是含毒的,火辣辣的窒息。
因为懂得,所以......无能为力。
祈安吓得躲在我身后,揪着我的袖子小心翼翼往里面瞅,想弄清楚个所以然。
“辛王。”侍卫又抱着两坛酒,纠结地站在门口。“这些......都是殿下要的。”
“诶。”我重重的叹了口,侧身让出条道,“给他吧。”
“等等!”我揪住他,拎过来一坛扬手倒去大半,霎时间酒香扑鼻,只是闻着眼角便染上了醉酒才该有的潮红。
“自是北魏堕春谬。”
酒劲后足,一醉千日。
“去。”我把酒坛还给他,“都添了水再给陵墨送去。”
[五殿下视角]
卿卿还是走了。
这种无力感是前所未有的。
所以我发现,酒是个好东西。
让我每天畅快的陷入昏迷,直到第二天再次被痛苦唤醒。
明亮与黑暗,快乐与悲伤,飞快的交换,在两个极端之间跳来跳去,这游戏简直快乐的让我打颤。
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让我欲罢不能,逃避并远离着深不见底的无力,痛苦并畅快的苟延残喘。
在我为数不多意识尚存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二哥的身影,握着我的手蹲在一边迷迷糊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尝试着睁大眼睛想看清一些,温热的液体就糊住了它。
是睁得太大眼角破了吗......
呼~不管了
脑子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世界就再次陷入一片浑浑噩噩的沉寂。
......
再睁开眼时,窗外已经黑透了,屋里只剩下一小截红烛颤颤巍巍撑起巴掌大的光亮,搞不清是什么时辰,我也不想管。
目光在四周溜了一圈,没找着我想要的东西,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
掀开身上累赘的被子,还没弄清是哪个混蛋给我弄上的,整日处于瘫痪状态的腿十分给力的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了。
我捶捶它,没感觉。
该死......
那巴掌大的小蜡烛倒不知道是成精了还是怎么滴,猛然一晃,就在我以为它要灭掉的时候又颠颠晃晃向我跑过来了?
“殿下!”它惊呼道,声音倒是不大。
我眯起眼仔细盯着看了一会,终于看清了它后面还藏了个人。
“殿下,奴才扶您起来。”
那小蜡烛倒是勤快,我刚坐稳,又不知道从哪整来一碗水。“这是奴才刚煮的醒酒茶,殿下喝点吧。”他垂着头跪在地上,举着碗不肯抬头看我。
声音听着有点耳熟,是谁呢?
我坐在床沿上,一边一勺一勺小口喝着他喂过来的茶,一边在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努力扒拉着我想要的信息。
“呵。”我忽然记起来什么,伸手一推那一碗水就不偏不倚正扣到了小蜡烛的脸上,撒了一身湿漉漉挺狼狈。
“你还敢来?”我居高临下冷笑着。
“祈安是吧。”我背着手正他身边踱了两圈,他跪在那不敢动。
我咬着牙,恨极了的模样,伸手一捞把他拽了过来;“你不就是二哥身边那个香饽饽吗?怎么?放着你的好日子不过跑这恶心我来了?二哥知道他天天宠得跟个宝似的东西跑一个酒鬼窝囊废这来做奴才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