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视角】
五殿下做了储君,就像他一直希望的那样。
15年来,日日夜夜用刀子划过手心,不敢忘记的事情。
父亲在西关为皇帝卖命,他散尽府中之人,将我和母亲接入宫中做人质。
他最疼爱的大皇子,坠马而死,我的母亲成了那出意外的冤死鬼。
护送纹银,宫城守夜,整理文书,东厂办事,出游陪驾...
我一个人,同时作着许多个人的工作,只要他想起来。
15年了,我在京城待了15年,而现在我终于可以见到我的父亲了,在西关。
可笑的是,我唯一放不下的,竟是那个“近在咫尺”的人。
而那个人,到现在,还没出现。
叹了口气,“出发!”
不再看烟柳满皇城。跨上马,与这里的一切渐行渐远。
☆、我回来了
【二殿下视角】
宫中斗争的凌厉从来不会因为它的悄无声息减少半分。
“殿下,四殿下已经在路上了。”祈安推门进来,小声汇报着。
我探出手来接住一片雪花,片刻便消融,甚至来不及感受它的凉意。
这是最后一个威胁到陵墨的人。
“你在害怕我吗?”我收回手,瞟了一眼缩在门口不肯进来的祈安。
“祈安不敢,祈安脚上有雪,怕进去脏了屋子。”
我望向窗外,仰望着漫天飞雪,“你过来看这个。”
祈安犹豫着脱了鞋进来,站在我旁边,我看他衣服的下摆都湿了一大截。
“你看这个院子,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在这里打雪仗的时候?”我从后环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问。
“嗯,那时候裴将军还是您的侍卫,一场下来,您身上根本沾不上雪。”他眼睛闪着,抿着嘴笑。
是那样干净清爽,不像我们,在皇权中摸滚打爬这么多年,几乎快要麻木到冷酷。
“当时五殿下最惨了,经常打着打着就发起呆来。基本上每次回去衣服都是湿透的。”他仍沉浸在回忆里,挥舞着手臂,笑得神采熠熠。
而我在想的,是昔日的玩伴,手足,在这场逐鹿天下的游戏中,死的死,走的走。物是人非。
“殿下?”察觉到我的心不在焉,祈安晃了晃了我的手臂,“辛王殿下?”
“嗯。” 我低下头,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重重地呼一口气。“让我靠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