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给我讲了很多西塞的事,那是我未曾见过也未曾听过的。
“再过半个月我就要出发了。”他话锋一转。
顿时但是我身上一阵恶寒,不是因为三年前一骑绝尘的遗憾,而是父皇明明签完了合约,哪来的战事?!
“西塞留那么多人只会是个祸患...”
抽回精兵,剩下的两国老弱病残士卒连同那些屡立奇功的将才就这是这万年合约的小小牺牲品。
即免了养兵开支又省了功高盖主的忧患,这如意算盘真是打得噼里啪啦直响。
“你不许去!”
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的道理。
你怎么就不肯听我的呢?
圣命难违。
也是,堂堂天子的命令,自然比我这个储君的无理取闹管用。
圣命......
呵呵,那是不是我当上了皇上,你就会听我的——
留下来了?
【二殿下视角】
祈安竟然真的把花盆修好了。
看着他快要垂到下巴上的眼袋,不知道几天没睡了,不禁心生愧疚,赶忙让他进里屋休息。
我摩挲着这凹凸不平的花盆外壁,不知道是哪里吸引住了陵墨。
当指尖划过内里的时候,便一切有了答案——
凹凸不平的外表,内里确是意外地光滑,所以不难发现上面深深刻着一个“墨”子。
刚劲有力的笔锋,不想就知道是出于谁手。
“哦?”我收回手,打量着这个花盆,“事情变得好玩了”
想起陵墨躲闪的眼神,漏洞百出的谎言。
那么——
陵墨对于这件事知道多少呢?是因为知道所以珍视,还是负担裴卿对自己的感情,借这个让我帮忙打发走裴卿?
我托着花盆把玩着,“我的小陵墨,你可真会给哥哥出难题啊。”
思索片刻,随手召来了个下人。
“去把裴卿找来,说本殿有事找他。”
是,我宁愿选择相信后者,在没有足够把握时,我们认为的,往往就是自己所希望的。
不出片刻,“殿下找我?”
“裴将军来的真快。”我正往花盆里放土。“坐吧,别站着。”
不用抬头,我都能察觉到,从进门开始他就粘着我手中花盆上灼热的视线。
“陵墨给了我一个花盆儿。”我把备好的兰草放进去培土,“就是这个。”我抬手把它推到裴卿面前。
“没想到五殿下是送给了您呀2”裴卿脸上的表情一晃而过,几乎一瞬间趋于平静。“兄弟情深,属下羡慕。”
“这不是重点。”我不耐烦地拍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打断他,花盆也跟着一震,磕出了些许土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