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个看上去弱小的孩子,竟然是个心思缜密的成年人,还办猪吃老虎。”
“这次的教训,告诉我们要胆大心细,勿以貌取人,勿轻信于人。”
“咦?这句话我好想在哪听过。”
“我也听过。”
“我想起来了,阿梦的师尊曾经说过这句话。”
沈梦一愣,是呀!当初刚下山时,师尊就在中途那个小镇嘱咐过他,是他自己没放在心上的,想到这,他心中满是愧疚。
张竿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换了个姿势继续道:“不过,也不能全怪我们大意,谁知道一个凡人懂这么多东西呀!对了,寒师兄,那个什么鬼锥子到底是个多厉害的魔器,我第一次看见能完全溶入□□,而不散发魔气的魔器。”
寒蝉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噬血魔锥曾经在十大魔器榜上排名第三,它曾是上界魔王的武器,连大乘期的修士被它伤到都会被吸光精血而亡,八百年前的一次魔族入侵人界,它还出现过,但那之后就消失了。”
“八百年前?啧啧啧,这小子走的什么狗屎运,这种魔器都能让他捡到。”
“你还别说,幸好是个凡人捡到,这小子还不太会用,要是个居心不良又修为高超的修士捡到,修真界不得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是呀。”
张竿艰难的翻了个身,往前挪了挪,把头靠在前面一个弟子的腿上,嘟囔道:“哎呀!地上好硬,咯的脑袋疼,寒师兄,这阵法什么时候失效?”
寒蝉抬头看了看天色,想了想道:“再等等。”
时间一点一滴过,直至酉时,阵法才开始失效。
身上的重力一消失,二十七个弟子立马就地坐了起来,纷纷伸手捶腰敲腿,眼中全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沈梦也甩了甩手脚,转身看向不远处血泊中相偎相依的两具尸体,眼中有恨,更多的是说不清的感觉。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同样,可恨之人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人。
陈墨就是这样一个可怜又可恨的人,从小的不正常,让他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别人的嘲讽,讥笑,欺辱伴随他整个少年时期,让他的性格渐渐偏激,固执。
但是,曾经的他,或许真如小柔说的那样也善良过。
只是事事多变,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趋狗。
他从不会因为谁可怜,而放过谁。
其实换位思考,又觉得他做的没错,他的后半个人生围绕的就是小柔,小柔是他的娘子,也是他的天,他只是爱的太深,害怕失去……
沈梦深深叹了一口气,缓缓向血泊中的尸体行去。
寒蝉叫住了他,问:“阿梦,你想干嘛?”
沈梦头也没回,语气中有淡淡的悲伤:“我想把他们埋了。”
张竿准备开口阻止,陈墨这种人罪大恶极,死不足惜,就应该让野兽把他的尸体啃了,他站起来抬脚朝沈梦走去,却被寒蝉一把拉住了。
寒蝉对张竿摇了摇头,轻声道:“让他去吧。”
张竿气不过,可侧头看到陈墨怀中那个娇小的身影,一肚子气瞬间消了,唉!看在这女子的分上,算了算了。
沈梦不知道师兄们怎么想的,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陈墨夫妇俩分开。
看着满脸血污双眼紧闭的小柔,他突然想起晨间的第一次相遇,娇小的她站在破旧的房下,嘴角染笑,一双睁得大大的杏眼,笑得眉稍弯弯,穿着破旧却干净的衣裙,发间插着一朵红色的月季,好看的像一个不小心坠入凡世的女仙。
小柔她很爱美吧!
沈梦用怀中掏出帕子,伸手小心翼翼把小柔脸上的血污擦干净。
整理了夫妇二人的遗容后,就在附近找了一块松点的土壤,跟师兄借了把仙剑挖起了坑。
他把陈墨夫妻俩并排着放入土坑中,准备撒土,想了想,又伸手把插入陈墨胸口中的噬血魔锥给拔了出来扔在地上后,才给土坑中覆上了土。
在他没看到的地方,一缕黑色的魔气仿佛一条游走的小黑蛇,有意识般顺着地面,缓缓爬上他的腿。
刻好墓碑后,沈梦才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土,捡起地上的噬血魔锥,朝众人行去。
“阿梦,好了?”寒蝉问。
沈梦点点头,把手中的魔锥递给了寒蝉,问:“这个要带回派中吗?”
寒蝉接过,小心翼翼把它放入乾坤袋中道:“带回去给师尊处理。”
一切处理妥当,众人才朝山下行去。推荐本书
在他们肉眼看不见的地方,一只巨大的赤风鹰,盘旋在他们的头顶的高空,那双锐利的鹰眼,把众人的一举一动全部都看在眼里,包括悄悄爬进沈梦身上那缕有生命的魔气。